Saturday, January 03, 2009

永恆的煙火

08年過去,那一夜倒數的時候,忽爾發現原來8年就這樣過去了,同樣的煙火,這次與旁邊的一起看。那年在法國,媽咪仍在,然後又過幾年的那年,跟媽咪、契媽等一起度過,大概也因此這幾年開始,不敢於元旦日致電契媽說聲生日快樂,在謝安琪的喜帖街唱遍各頒獎禮,仿佛一切都重頭再來,也仿佛有所期待(這是朋友好意的叮嚀)。那一刻,想起了這篇00年元旦寫的文字,單純想起了卻沒有其他感受,除了煙火依舊,人面全非吧。

一下就是那篇00年的文字---永恆的煙火

奧希妮把我從睡夢中叫醒過來。張開眼﹐看見她坐在床邊拉著我的手﹐她咕嚕咕嚕地說著法文。不諳法語的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就給拉到客廳裡去。客廳裡的人都只管看著電視。他們的聲音和電視主持人的聲音混在一起, ‘三﹐二﹐一……新年快樂……’ 熒光屏的畫面是巴黎鐵塔上空發放著煙火。廳中各人互相親吻﹐互相祝賀。塔身閃耀著燈光﹐這次的煙火比上次慶祝7月14日法國國慶的煙火漂亮。

特意去了鐵塔附近現場看慶祝法國國慶的煙火。在黑壓壓的人頭中﹐只看到一部份的煙火從鐵塔上發放出來。心想,香港的煙火要比法國這些美。人們都十分興奮﹐看著煙火。每當一個較大的煙火出現﹐他們都發出讚嘆。

“嘩﹗”人們在讚嘆著。我和他立在人群中﹐一邊看慶祝農曆新年的煙火。煙火雖美﹐但是都給人群擋住﹐我們只能看到一小部份的煙火。然而﹐我仍是感到興奮﹐畢竟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現場看農曆年煙火匯演啊。握著他的手﹐我也試著跟隨人們讚嘆著。只有握住永恆﹐才懂得欣賞剎那光輝。

心中不免取笑這些人﹐這裡的煙火又怎能與香港的相比﹖這些煙火又如何配得起如斯的讚嘆﹖然而﹐要是他在的話﹐這些煙火肯定會變得美一點吧﹖要是他在身邊﹐一起看這次法國國慶煙火﹐而不是在香港就好了。

這次慶祝千禧年的煙火還是可以吧。我只是看著他們又叫又笑。熒光屏的畫面出現英國的倫敦大橋﹐主持人喋喋不休以法文說著﹑說著。我不明白她說什麼﹐眼前的橋卻漸漸變大。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他大力的拉我一下 ﹐“噓﹐別唱﹐否則你將被英國人拋到河裡去。”我只管笑。踏在倫敦大橋上﹐唱著倫敦大橋兒歌﹐心中好不暢快。“我們拍照吧。”我說。“不﹐我來給你拍﹐你才是遊客呢。”最後﹐我也給他拍了。

各人仍沈醉在新年的喜悅中﹐而我卻聽到你在重複的叫著﹕“檸檬頭﹑檸檬頭……”我回過神來﹐你在哪裡﹖香港的時間比法國快七個小時﹐這個時候﹐你該正在睡覺吧。七個小時前的同一刻﹐你在叫喚我嗎﹖待會給你寄個電郵﹕

“雖事情已經過了三個月﹐淩晨看到倫敦橋上放煙火慶祝千禧年來臨時﹐心還是很痛。六年來﹐最是難忘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是否有勇氣舊地重遊。既然你決定離開﹔我也只好讓你走。我 — 只要你快樂。”

當我抓不住永恆的時候﹐卻發現思念使得人生中的一剎那變成永恆﹐永恆在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