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10, 2009
Tuesday, September 15, 2009
我選擇了後者
究竟是眼睜睜看著一充滿感染力的音樂人卻沒有能力再完成一厥歌殘忍,還是在他最後一次公開演唱時不忍看下去而中場離開殘忍?
這是在唐三舉行趙已然歌唱會上的問題,旁邊的選擇了前者,我選擇了後者。
至今,仍想不通。
Friday, June 19, 2009
Happy球快樂ball
大概真的沒精打采得很,精神散渙得很。被路上一家三口為著扭蛋機跌下的一個彈彈小球的歡呼而吸引,旁邊的突然停下腳步,拿出零錢,扭下一個彈彈球,叮囑一路把這個happy球快樂ball拿在手上,說心情就會好起來。Happy球在彈彈跳,得到了貓咪一分鐘的追逐,Choco一分鐘的守候在旁,一分鐘後兩貓忘了一分鐘前的專注,想睡起來。
謝謝。
Monday, June 08, 2009
躲不過
沒有是但,那只是自我審查。沒有趕你走,只讓你男子美白要撐傘(看看撐傘人的笑臉)。沒有再代表我們說甚麼,只是笑容尷尬。打份工真的很難,做人也難,記性壞一點也以為自己瘋了。奪得過反智教育,躲不過荒誕行動。
關於TVB:
不同視野
很多時候,很難分清楚現實或是做戲,現實中的反智與荒誕一直是我們看戲時罵得最厲害的情節,做戲呀?!一齣杜sir的男人戲,抑或邱禮濤快靚正,甚或加入槍的林超賢戲,最終也可以是王晶的。看看以下這個亞洲週刊6月份封面專題故事,很精彩。假如你手上有6月7日的星期日明報副刊,也看看吧,朱耀文的文章也敍述出回歸前留港民運份子撤離香港的情況。這個20周年,打開了不同視野。
~~~Quoted
黃雀行動背後港人捨命救危內情 .江迅
黃雀行動前線總指揮六哥(陳達鉦)向亞洲週刊首度完整曝光「黃雀行動」工作日記,整個行動救出了包括趙紫陽兒子趙二軍在內的一百三十三名學運領袖、民運分子和學者、作家,期間,黃雀行動有四名成員在公海快艇追逐中喪生;在拯救學者陳子明和王軍濤時,行動失敗,兩名夥計中伏被公安抓獲判刑,為此他前往公安部與一局局長譚松裘談判,發現「愛國」是雙方的共同語言,終獲釋放。
當年「六四」事件中,被稱為「黃雀行動」的在中國大陸與香港之間,拯救、運送被追捕民運人士的秘密行動,二十年來始終披著神秘面紗。近來,這一面紗雖微微掀起,但深不可測的面目依然沒有顯露。「六四」二十週年紀念日的前三天,一部「黃雀行動」工作日記首度完整曝光,揭開了廬山真面目的清晰一角。
「黃雀行動」前線總指揮陳達鉦,在他雜亂的辦公桌上,攤開了二百多頁「黃雀行動」工作日記複印件,他邊喝著普洱茶邊說:「我這是第一次全部公開,再好的朋友也只是看過兩三張,前幾天只讓一家香港傳媒拍攝了一張,今天你們亞洲週刊可以隨意挑選隨意拍攝。」「黃雀行動」中所涉諸多人物至今仍極度敏感,所涉來龍去脈的細節始終沒有曝光。
日記的原件,由陳達鉦秘藏在朋友家裏。眼前的這一頁頁日記複印件,記載著歷史秘密的一絲一縷,記載著當年行動的驚心動魄。陳達鉦指著一頁又一頁如數家珍:「這一頁寫著「目前工作進展勝(順)利」,有二十七個『正』字,一筆劃代表成功救出一個人,一個『正』字,意味著救出了五個人。廈門四人,深圳二人,海南二人,廣州三人,太平四人,上海五人,福建四人,北京五人……」被救助的名單上有北大詩人、天安門廣場宣傳部長老木、「六四」擔任「保衛天安門廣場指揮部糾察總長」的張倫,還有老鬼、吾爾開希、于碩、項小吉夫妻。他又指著另兩頁,上寫「國安局某某某專案小組處理外逃事件」,「問老蔡,建平在公安接受交代了什麼問題,公安提問些什麼東西?」「目下尚有幾位未有消息,陳衛、陳破空、張雨、李霜……」
在江湖上被稱為「六哥」的陳達鉦,在八九年六月至十二月,救出了被北京當局通緝、跟蹤、迫害的一百三十三名學運領袖、民運分子和學者、作家。他們感恩地說,他是「香港英雄,中華英雄」(嚴家其),「丹心一片,高山仰止——永記六哥救命之恩」(蘇煒),「六哥救出一批有良知的知識分子,在歷史上功不可沒」(陳一諮),「再生父母」、「民運人士大救星」、「當代俠士」、「香港的辛德勒」。長期來,他始終保持低調,避見傳媒,十九年來僅接受兩三次傳媒追訪,披露了一些「黃雀行動」的粗略內情。零九年五月二十八日,在香港旺角行人專用區舉辦的「紀念六四,感謝黃雀行動」論壇上,才首次公開亮出自己真實身份。
六月一日,走進香港旺角一幢商業中心大廈,剛步出電梯,通道上香煙煙霧瀰漫,循著煙霧越來越濃而走,便是陳達鉦的辦公室。一見面,個子矮矮的他就豪爽地說:「我的共產主義不是土豆加牛肉,而是普洱茶加香煙。」他一天三包煙,十來平方米的辦公室顯得雜沓,他座椅的三面全堆著書報,他挨著的右牆上,懸掛著大陸著名書畫家范曾寫給他的七字條幅:柯如青銅根如石。當年范曾出走法國,引發「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爭議,陳達鉦正是范出走的主要策劃人之一。
二十年前的「六四」,熱血中華魂。香港人多次百萬人上街遊行,聲援天安門廣場上的學生運動,再次感受港人的命運與共和國相連。「六四」開槍後,香港人的激憤轉化為一股地下奔騰的力量。被北京當局通緝、追捕的「六四」人士紛紛匿藏而外逃,中國大陸與香港之間被稱為「秘密通道」的出逃行動,逐漸形成規模,至少有三百人擺脫公安及國安追蹤,成功抵達香港而轉移外國。來自草莽的陳達鉦,就是這一行動的主要核心人物之一。「六四」事件發生,目睹天安門慘劇,他極度悲傷,削髮光頭明志,恨不得能與學生們一同抗暴。在「黃雀行動」之前,就成功拯救了一批「六四」人士逃離大陸。一個偶然的機遇,他成了「黃雀行動」前線總指揮,屢屢智破追蹤,幕幕怒海槍戰,演繹了一篇篇雋永傳奇。
陳達鉦說:「白色恐怖下,民運人士生命危在旦夕,有良知的人都希望自己能伸出援手。看到別人有難,看到弱人被欺負,看到惡人囂張,自己當然會挺身而出,義無反顧,不計一己私利,只會勇往直前。這就是中國人的俠氣。」
當時大批人逃到廣東,但成功出境的還不多。香港演藝圈名人岑建勳是支聯會常委,看到成功外逃困難,心裏焦急。他聽說江湖上有個「六哥」血氣方剛,頗講義氣,已經救過一些學生,此人在粵港兩地人脈甚廣,認識不少江湖人物和走私客。但當時岑建勳不認識「六哥」,於是透過藝人鄧光榮,希望能介紹認識「六哥」,一起合作,共同攜手採取拯救民運人士的行動。鄧光榮的一位朋友叫高世昌。二十年來,這位江湖人物的名字,前些日子首度在傳媒曝光。高世昌既認識鄧光榮,也認識「六哥」陳達鉦。鄧光榮由此透過高世昌找到陳達鉦,請「六哥」出山。「六四」後,他們四人在香港酒店一間房裏,鄧光榮、高世昌、陳達鉦、岑建勳相聚見面,一拍即合,決定聯手。他們四人就是「黃雀行動」的主要核心人物。岑建勳負責聯絡支聯會,支聯會參與拯救學生行動的主要是朱耀明牧師和工運領袖劉千石,他們堅持的時間比較長些。二十年後,陳達鉦回憶說:「那天在香港酒店見面,我當時一口答應了,此後,我一做就不可收拾了。」
「黃雀行動」是指「六四」事件中,秘密接送外逃人士的行動,最初自稱「秘密通道」,整個行動有主要核心,卻是鬆散的組合,沒有嚴密的組織架構,也沒有固定人員,隨時有人加入,也有人退出。從八九年六月開始,大規模的救助行動集中在八九年下半年,不過零星行動延續直至九七年香港回歸前的六月才告一段落。救人過程中,有些相當驚險,就像成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情境。九一年,岑建勳接受英國一家媒體訪問時,突然來了靈感,以「黃雀行動」稱之,不久,大家也就這麼稱呼這一「秘密通道」了。究竟整個行動救助了多少人的準確數字,已經沒有一個人能準確回憶,估計有三百來人,據一位不願透露真實姓名的當年主要參與者「陳老板」(Tiger)接受亞洲週刊訪問時透露,所有當時的記錄和文件,已由香港支聯會於香港回歸前夕,運送往海外私下保存,以防萬一。
當年「黃雀行動」參與者、現任《前哨》雜誌總編輯劉達文,日前接受採訪時透露,最初大家只是在私底下稱之為中國大陸與香港之間的「秘密通道」,最初是花錢請走私客偷運「六四」人士到香港,救出了一些遭迫害、追捕的學運領袖、民運分子和知識分子,像北京高校學生自治聯合會(高自聯)主席吾爾開希、時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研究所所長嚴家其,那時真正的「黃雀行動」尚未開始。運作一段日子,也只是自稱「秘密通道」,當時行動私下分散,效率不高,後來眾人認為應該將資源集中運用,多救一些學生到香港,最後形成了一個沒有正式組織的救援行動。
整個「黃雀行動」沒有固定組織,也沒有什麼固定的上下級,早期就是幾個核心人物。鄧光榮請陳達鉦在香港酒店見面,加上高世昌、岑建勳。他們都是核心人物。不過,四人會議決定合作之後,鄧光榮基本上就沒有直接參與。整個行動主要分為兩攤子,一邊是支聯會的岑建勳、朱耀明、劉千石和李偉傑,主要負責資料收集、聯絡、後勤安排等。另一邊是直接指揮救人的陳達鉦(六哥)、陳達鉗(七哥)兩兄弟。劉達文說:「『黃雀行動』不是個嚴密的組織,隨時有人加入,隨時有人退出,比如,像我和羅海星這樣,說是『黃雀行動』成員也行,說不是也行,偶然的機會就參與進去了,參與時也沒有接受誰的領導。」
陳達鉦說:「我的代號是李成功。與外逃人士的接頭暗號是『我是李成功』。接頭時是一張照片的一半,雙方各拿出半張照片,兩個半張照片若能接成一張完整的照片,這就真的是接上頭了。我就帶走他們,闖回香港。」
趙紫陽兒子趙二軍逃亡在海南島,他是拿著中國護照化名出境的,護照上的名字叫陳學陽。出境時,海關人員發現了護照有疑點,便逐級報告,最終向時任海南省長梁湘打電話請示,說趙二軍要出國。梁湘問:「他是持什麼護照出國的?」回答:「持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梁湘又問:「護照是否有效?」回答:「有效。」梁湘說:「有效就行了,放行。」
梁湘的兒子與陳達鉦稔熟。陳達鉦說,由此可見,趙二軍成功出走,是梁湘有意放走的。趙二軍要來香港,是時任《海南日報》總編輯程凱與陳達鉦聯繫的,程凱是梁湘的幹將。「六四」事件期間,程凱主持的《海南日報》支持學運,支持趙紫陽。趙紫陽下台後,程凱面臨的政治壓力很大。他下決心要出走,臨走前,他去見梁湘,心中默默向梁湘告別,在紙上寫了一個字:「走」。暗示自己要走了,也暗示梁湘趕快走。梁湘看了紙條,裝著狠狠罵了一句:「你快給我滾,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示意他趕快走。那年七月,梁湘被中央誘騙去北京談海南洋浦開發,遭軟禁兩個月,接受審查,主要問題是兩個,一是在六四問題上,向中央發電文支持學生運動,支持趙紫陽;二是洋浦開發計劃是「喪權賣國」。結果梁湘海南走馬上任,鞍墊未熱,便匆匆下台,被撤去省長職務,經年飽受不公正遭遇,九八年十二月十三日鬱鬱而終。
陳達鉦回憶說,趙二軍走了後,他夫人和女兒要走,夫人姓汪,叫什麼名,現在忘了。她們始終被有關部門監視、盯梢、跟蹤。她們從北京到了廣東,與陳達鉦弟弟陳達鉗接上頭。她們從屯門龍虎灘上岸,在去市區途中,遭香港警察例行檢查,當時車上有槍。「黃雀行動」過程中,他們有秘密電話,凡是遇到麻煩,就撥打這一電話,號碼是岑建勳給他的,陳達鉦用大哥大電話撥打了那個號碼,是時任香港總督衛奕信接的電話,陳說了情況,衛奕信問陳,身在何處,陳作了回答。不一會兒,警察就接到來自上司的電話,車子沒作檢查便被放行了。陳達鉦說:「由此可見,『黃雀行動』與當時的香港政府有密切關係。當時,沒有按慣例先將趙二軍夫人和女兒送去我辦公室,而是直接載她們去了法國駐香港總領事館,當時總領事是夢飛龍(Jean Pierre Montagne)。」
陳達鉦說了趙紫陽智囊陳一諮的故事。陳一諮千辛萬苦匿藏在海南島,躲在一個醫生家裏,香港支聯會把他的資料給了陳達鉦,他們就相約他見面。陳達鉗和高世昌去接他,將他送到海邊,乘坐吞吐量七千噸的大船出逃的,陳一諮藏在大船右艙,很悶熱,船長的兒子手持五四式槍,護送他,船駛向廣州,到了珠江口,陳達鉦派出的「大飛」(在快艇尾部加裝四五個馬達,一啟動便速度奇高)去珠江口接應陳一諮,結果船長的兒子也一起出逃了。到了香港,陳達鉦將他倆交給支聯會,再送往英國。陳達鉦說:「當時送去英國的不多,還有四個解放軍也是送去英國的。」
廣東東莞的四個解放軍是「黃雀行動」的支持者,幫助實施計劃,比如在虎門過關,他們負責打燈,安全護送外逃的學運領袖。四個軍人都是官員,從上尉到少校之間。陳達鉦手下人被當局逮捕,四個解放軍是參與行動的,見過那手下人,於是擔心他們受牽連,陳達鉦下令,以最快速度讓他們撤離,用快艇接走他們。當時,這四個軍人衣服都來不及換,身著軍裝,揹著槍枝,旋即出逃。陳達鉦接他們抵達香港,交給支聯會,怕夜長夢多,一接來香港,便即時送上去英國的飛機。
「黃雀行動」中,陳達鉦有四個夥計犧牲了,他們是建築工地的搭棚工人。時年三十三歲的吳浩銘是陳達鉦的得力小兄弟,他是粵港一帶最大走私犯,走私船隊跑遍全世界,手下人強馬壯,有幾十個馬仔,他有一條大船,五六條「大飛」。用陳達鉦的話說,此人有「犯罪天才」,政府各個部門,他都有關係,走私關卡全由他疏通。吳浩銘後來因走私及販毒被中共當局抓捕,判無期徒刑,最近減刑為十九年半,至今還在獄中。他被抓那天是中秋節,陳達鉦帶著月餅約見他,與他在廣州吃飯。當天飯後,陳達鉦聽聞他被捕,立即趕回香港。
那四個犧牲的夥計就是吳浩銘的手下,兩個是大陸人,兩個是香港人。快艇高速前進,又有大霧,快艇撞上運載水泥的大船,死了兩個。另兩個是「大飛」溫度太高而著火,他們跳海而亡的。陳達鉦說:「我對不起死去的弟兄們。給每個人家屬五十萬撫恤金,那是我私人給的,與支聯會沒有關係。我沒什麼太大能耐,我的工作是靠整個團隊,我一個人做不了事,我們講的是團隊精神。」
半年後,即八九年年底,「黃雀行動」受挫。一次在湛江拯救學者陳子明和王軍濤時,情報有誤,令行動失敗,陳達鉦的兩名弟兄李龍慶、黎沛成中伏被公安抓獲。陳達鉦為此天天茶飯不思,千方百計救人,他說:「如果要我投降而能救出弟兄,我也心甘情願。否則,我以後怎麼面對那麼多弟兄。」被捕的李龍慶,原先是在深圳畔溪酒家當部長,陳達鉦認為他能幹事,就要他辭去工作,回香港幫忙,上前線去拯救學生。
在香港陳達鉦有個國家安全部的官員朋友,外號叫「蔡胖子」,他知道陳達鉦在「六四」期間救了很多人,無法回大陸,內心很痛苦。蔡胖子有個弟弟蔡曉津,和陳達鉦關係很深,由於蔡曉津涉及「六四」問題,陳達鉦備了快艇和槍枝,去深圳要他趕快出走,蔡曉津說:「我不走,趙(紫陽)家在位,我沒有得到什麼特別好處,他下台,我也不會受牽連。」由於入境是公安部管轄的事,國家安全部無法安排,於是「蔡胖子」為陳達鉦介紹了駐香港的公安部官員彭先生。陳與彭談判,彭了解了陳達鉦不是要與中央對著幹,只是為愛國而從人道主義出發拯救學運領袖,陳達鉦還明確表示,只要釋放他兩個手下,他可以不再參與「黃雀行動」。彭先生向北京作了匯報。
不久,陳達鉦有了北京之行。有傳說他為此北上京城,去見公安部長陶駟駒,他說:「這是誤傳,我只見過陶駟駒夫人陳芳芳。陳芳芳是公安部一局副局長,是一局局長譚松裘介紹認識的。我去北京見譚,陳芳芳作陪在側而已。」當年毛澤東欽點華國鋒接班,時任湖南省委書記華國鋒從湖南到北京,只帶了一個人上北京,就是湖南公安廳長譚松裘。原先是要安排他出任公安部長的,後來華國鋒下台,他只是出任一局局長、兼外聯辦主任,陶駟駒早先是譚松裘手下的,譚是陶的「老板」。
陳達鉦說:「我的兩個小兄弟被判刑四、五年,當時我去北京是見譚松裘。」譚是廣東人,第一次見陳就說:「六哥,你來就好了,我們都是愛國的,就有共同語言。」陳說:「你就別叫我六哥了,你年紀比我還大,就叫我小六子吧。」此後,他就叫陳「小六」,公安部裏私下都稱陳為「小六」了,不過,副局長以下的人當面見到陳,卻還是以「六哥」稱呼。譚松裘表示:第一,既往不咎;第二,來去自由;第三,在允許的範圍內釋放他們。半年以後,他們果然兌現承諾,釋放了陳達鉦的兩個小兄弟。陳說:「他沒有拿過我一分錢,他特別講義氣。他非常愛國,曾私下對我說,理解我們的行動。為了救出弟兄們,我不能不這麼做。事後支聯會認為我反共立場不夠堅定。他們誤解我了。」
零八年,譚松裘去世,陳達鉦特別傷心,於是在香港《前哨》雜誌刊登了訃告:「您為共和國的安危,您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作出了傑出的貢獻!譚松裘先生千古!」訃告署名:「學生:陳達鉦、陳達鉗、高世昌、楊進榮、陳寶林
泣上」。陳達鉦說:「譚松裘是中共特務頭子,卻在香港的反共政論月刊《前哨》刊登悼念他的訃告。別人知道的話真是笑話了。」
陳達鉦說:「一次,我的兩個小兄弟被當局抓捕了,我去廣州懷集監獄探望他倆。監獄知道我要去,竟然鋪紅地毯,我是主犯,去探從犯,竟然還享受走紅地毯的規格。過了兩天,劉達文就隨著我一起去,我就把他倆帶回香港。」
對於外界說黃雀行動與美國中情局有關,陳達鉦強調說:「我這邊與美國中央情報局沒有一點關係,絕對沒有關係。只是在我不再參與『黃雀行動』以後,美國方面派人找過我,問我有什麼危險,有危險的話,可以移民美國,我謝絕了,沒有接受。」
羅海星被捕以後,「黃雀行動」一度停頓了一兩個月,陳達鉦還實施了兩三次行動,八九年十二月是他最後一次,即那次拯救對話團團長王超華。陳達鉦退出行動後,香港支聯會人士依然在繼續行動。每次行動究竟花費多少?據悉,「黃雀行動」開始階段,整體形勢嚴峻,拯救規模較大,平均每個成功外逃者需花費五萬至十萬元,有的甚至更多。陳達鉦退出行動,支聯會方面繼續接手做,此時已沒有先前那麼大規模,找蛇頭只需花數千、數萬元便能成功把一個外逃者送往香港。
陳達鉦九十年代初在深水酒樓吃飯被人斬殺,江湖傳言一度說是中共所為。陳說,那天是在通菜街大金龍酒店,他在外面一桌,與七個朋友一起吃飯,其中四個是香港犯罪集團首腦、是那個綽號叫「大富豪」的張子強案的同犯。裏面一桌是黑社會的。席間,另一幫黑社會的人突然衝了進來,向裏面那一桌人一陣亂砍。陳達鉦見勢不妙,又與自己無關,於是趕緊朝外走。誰知門口有這幫黑社會的人把守著,一見有人出來,以為是裏面那桌黑社會的同幫,便用刀砍陳達鉦頭。他鮮血滿身,當即被送往醫院,他昏睡了七天。陳達鉦說:「後來,誤殺我的那一幫老大,向我賠禮道歉,我說,不用了。當時,我們就從多方面調查過,這件事純粹是意外,與政治完全無關。」
他是「黃雀行動」的核心人物,除了那次北上談判,平常無法返回大陸,他對中國感情依然深厚。他回不去,卻特意把家遷移在靠近深圳的上水一幢高層住宅,可以遠眺深圳,接收中央電視台、廣東電視台的電視節目。當年,他偷渡抵達香港,竟朝著大海對岸大哭。
陳達鉦說:「人有兩條生命,一是政治的生命,一是世俗的生命。當時我認為,偷渡香港似乎意味著自己的政治生命完結了。其實,我絕不是叛國,只是當時中國錯誤路線的背叛者。」
他說,「六四」事件挽救了中共,因為令中共明白什麼是革命黨,什麼是執政黨了。改革開放令中國向前發展得很快,共產黨不也認同普世價值嗎?民主和自由,總有一天會有的。誰要推翻中共,這是中華民族的悲劇,今日還有誰能替代中共,中國絕對不能亂,趙紫陽也不希望中共下台。他說:「『六四』肯定會平反,或許要到下一代中共領導人。這是歷史傷痕,中央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六月四日夜晚,紀念「六四」二十週年,香港維多利亞公園處處燭光。香港這一特殊窗口地位,十多年前有那個神秘的「黃雀行動」,今天,香港在政治、經濟、社會依然在影響著中國大陸,新的「黃雀」不再是飛向境外,而是飛向神州的每一個角落。
~~~Unquoted
Friday, June 05, 2009
Wednesday, June 03, 2009
一點燭光
沒有光的漆黑,讓大企業憑藉那點混沌向我們洗腦,叫我們把這點環保煙幕當作事實,那不過是公關宣傳的一個小小美意。關燈的一小時,補償得了大企業對環境帶來污染的幾多千億分之幾?有蠟燭店寄來電郵推銷在漆黑中點上他們的蠟燭,假使那蠟燭是有機天然的產品,倒是不用等那一年得一個小時的盛況,蠟燭也必是環保支持者家中必備之品。
在充滿光害之下,那一夜(明天晚上),我們手持蠟燭,暫時都忘了廣告對我們的洗腦,手上拿著的也未必是有機天然的蠟燭,最少證明我們還未被政府的古怪言論洗腦,金融部門的官員可以不明白雷曼是什麼而沒有問題,市民卻需要因為受了金融恩惠而將我們所見所聽的都變更。
那點燭光在搖曳,佛家有問是燭光在動風在動還是人心在動。從來不夠聰敏去參透任何禪的啟示,只願那點燭光可以不滅。
Saturday, April 25, 2009
Friday, April 24, 2009
夢見
那年,惡夢特別多。
那個惡夢是不停類似的重複著,往往是先看到當時的睡房,夢中的佈置跟現實是一樣的,有時先看到夢中的我熟睡著後被惡靈追逼,或是一開始就夢見自己正被惡靈逼迫至牆角,害怕得念起經文來,最初的日子,念的是「南無阿彌陀佛」,後來惡夢漸常出現,念的變作天父經,念著念著也就醒來。搬離開了這個家,這個惡夢就沒有再出現了。
然後,又有一年,惡夢有特別多。
那段時間的惡夢是多種不同情節及環境的,有時是泥地,有時是一些漂亮的地方,唯一不同出現的是媽咪,有時她的形體出現在夢中,有時只是她的象徵意義或名字出現,差不多每次醒來都是滿臉淚痕。而最深印象的兩個夢曾經在以往的文章出現過,這裡不重複了。
然而,一個夢境遇到這麼多幽靈,昨晚還是第一次。
彷彿我剛剛搬進某個房子,這個房子卻同時存在著多組不同的幽靈,我所住房子佈置有時會與他們的房子佈置重疊,兩種不同風格的、不同時代的傢俱重疊在一起。一個年輕兩小口子的家庭,生病的太太需要終日躺臥床上,丈夫在床邊照顧,丈夫跟我聊著太太的情況,當我走到太太床邊拉著她的手,她問我是否菩薩,我說不是,心中卻很想讓這兩小口找到安穩而可以脫離世間,我抱著那位年輕的太太,一邊輕輕的連續的念起「南無阿彌陀佛」,直到一刻她推開我說「身體好痛」。然後,又遇上一個有小孩子的家庭,那個小孩跟我玩著猜猜拳的遊戲,小孩甚至多次彈弓手,所以我們猜了很多次才分出勝負。後來,又出現了幾個坐在客廳中喝著啤酒的男人。除了看到不同時代的情景,更看到房子的另一角有著空置的很大部分。原來,夢中租住的房子原為一個大房子,礙於已經很少人會租上這麼大的房子,所以也業主就將房子一分為二,而我所看到的空置部分也就是我租住部分以外的部分了。
Wednesday, April 08, 2009
咒語
要是香港的淪陷造就了白流蘇與范柳原,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英倫的淪陷成全了他們。完全出於不可理喻的沉迷,享受那種自以為的華麗與荒涼,享受那種自以為拼發出就不會熄滅的愛情。
英倫那天生病了,原定的兩人午夜到廚房把鮮奶煮熱的約定,就只得她一人實行。在廚房就讓他跟她碰上了。她,向他身邊那甜的過分的女生打了個招呼,隨便的看了他一眼。時間在倒數著,由兩分鐘開始倒數。滴嗒,滴嗒,滴嗒,微波爐的計時器一直向後退,甜甜的女生聲音隨著空氣流動,聲音如同街上那些餅店的蛋糕一樣親切動人,可恨是著空間中的一個卻是那種奶油泛著淡淡的灰色,不讓人覺得垂涎欲滴,卻是在便宜得要命的隨手找來又無仿,反正平常就不會吃。時間只剩下20秒,而這個奶油蛋糕卻突然間出現在她面前,他問道:「要不要試試這雞翅?」她微笑說好,他們就這樣真正展開交談,正式認識了。
原來準備在婚禮上向賓客說兩人一起最感動的,就是出現在正式相愛的一天。那個下著雨的晚上,他陪她去購買那部後來常常當機的手提電腦,路上雨傘太小,雨也太大,他將手放在她肩上,將她拉向傘的正下,她微笑說著兩人這樣的走著竟然有著幸福的感覺,他緊接的說我可以以後也給你幸福。就是這個故事,這個只有當時人感動,旁人毛管豎的說話,本來就會出現在婚宴的致辭中,然而那個日子終究沒有來臨,來不及來臨就已備抹掉,甚至以後日期也被遺忘了。
只是她有時候仍然會想起他倆在右手手臂上同樣位置有著相同的胎記,發現的那天,他跟她說他奶奶在他小時候曾經指著這個胎記說「只有前世被火燒死的人才有」,她忍不住笑說「可能我們前世因為偷情而被捉了,卻因為你太胖了,不能進豬籠,最後被安排用火活活燒死我們。」要相認的相認過了,前世被搶的大概就是今世來把這位未婚夫搶走的人,還的都還了吧。想過最美的情節,想過最壞的片斷,以為是前世今生的演繹,以為今世要償還,以為終於得到應得的,以為站在傘下得盡了世上的幸福,卻怎也料不到後來還有幽默的紙巾姑且盡一點力去保護頭頂的一點髮根。開始忘了怎樣開始,耳根卻幽幽傳了「過了30歲才好結婚,不然就會離婚」的語句,那是出自一位中年婦女的話語。問過出生年月日時,千說萬說把一生說得讓你滿意的分量,沒聽到最壞的,最壞的留在中年婦人的齒間,中間部分的那被挎大了一倍的最好,她想反復不停回味卻怎也記不住,壞的卻遺留在腦中,反復在人生關口響起,時間一直過,命運卻在身旁唱著歌,「念書要走曲折的路線,30歲後才好結婚」……一直唱下去,一直唱下去。
Monday, February 09, 2009
短篇---夜未央
寧靜夜。
汽車正向醫院駛去。
街燈的光化開了﹐向後飛﹐一道道的流星向後飛著。應該許個願嗎﹖
服下一百顆安眠藥死得了麼﹖
車廂內﹐媽媽跟丈夫在吵架。我隨便接上了一句﹕「是特首的錯啊﹗」 這大概是我這一生來第一句胡亂搭咀而諷刺社會的話。
「不﹐不是你的錯。」她丈夫說。
吵架就不要答話﹔要搭話就就不要聽錯說話。「我可沒說是我錯﹐我當然沒錯。」
錯的﹐也應該是做丈夫的你錯。
我回過頭﹐跟身旁的男朋友問道﹕「繫好安全帶沒有﹖」
「繫好了。」
不要吵了﹐難道忘了外公的死嗎﹖他在駕車的時候 跟外婆吵架﹐在博愛醫院門口前撞上大樹﹐就這樣送上自己跟舅舅的生命。
「你的外婆知道了丈夫有了外遇﹐在車上吵架﹐才發生意外。」朋友的媽媽說。
四十年前的事﹐媽媽你知道嗎﹖你忘了嗎﹖
服下了一百顆的安眠藥﹐又怎麼還清醒﹖
「何時開始吃的﹖」
「今天晚上﹐給你打了第一個電話後。」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男朋友冷冷看了我一眼。
這夜﹐很寧靜。初秋的風﹐把街上的樹撫弄。街燈﹐化成一道又一道的流星。飛逝﹐出現﹐飛逝……媽媽跟她丈夫吵架﹐外公跟外婆吵架﹐爸爸跟媽媽吵架……
「為甚麼要自殺﹖」警員問躺在床上的少女。
「『我交了新男朋友﹐我們分手吧﹗』說完了這句﹐男朋友就找來刀子割脈﹐我就吃下止痛片。」
「吃了幾片﹖」
「大概二十片。」
「你怎麼記得你吞了一百顆﹖」
「我數著。」
「你以為一百顆死得了麼﹖死不了要變植物人﹐還要麻煩人。要死﹐就去跳樓。從五十樓跳下來啊﹗」她丈夫說。
浪費這樣溫柔的晚上﹐又去醫院了。這幾天來﹐每天都去醫院看姑婆﹐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出院﹐現在又要去。
姑婆說﹕「我想自己的身體好還來不及﹐她卻要死。」
「我挨了幾十年了。到子女出身了﹐自己卻病了﹐老伴又在兩年前死了。享福還來不及。」隔鄰的老婆婆說。
「我想出院﹐自己又不掙氣。」姑婆說。
「上次﹐我隔鄰病床的女人也是為情自殺﹐他的丈夫有了外遇。我跟她說啊﹐離婚就成了﹐犯不著自殺。我挨了幾十年了。到子女出身了﹐自己卻病了﹐老伴又在兩年前死了。享福還來不及。怎麼為了男朋友而自殺﹖」
這個晚上的景色好美。要記住我的那句「是特首的錯」﹐記住秋色很濃﹑燈光很黃的夜景。記住這個可能是最後一個跟他們渡過的晚上。只是﹐吞下一百顆安眠藥死得了麼﹖
「要死﹐就從五十樓跳下來啊﹗五十樓跳下來。」為甚麼要五十樓﹖
不要吵了﹐好嗎﹖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有一天﹐媽媽會就這樣去的。總有這麼一天。
一道流星﹐兩道流星﹐三道流星﹐四道流星……夜﹐出奇的寧靜。流星雨﹐我想看流星雨。
「怎麼要等這麼久﹖」你不是要死嗎﹖
「這裡是公立醫院﹐當然要等。」
「我去跟他說我吞了一百顆安眠藥﹐應該會快點見我。」
「有沒有跟他說你媽媽服了過量藥物﹖再不洗胃﹐要上腦了。」
「他說要等。要說﹐你去說。」
坐在急症室裡﹐電視的下方顯示著﹕「輪候時間約120分鐘」的字句。
「轉台。」我跟男朋友說。「歌唱比賽的節目不好看。」男朋友把遙控台交給我﹐而我立即轉到Discovery Channel﹐看那個關於科學監證的節目。
最後﹐我們還是要看歌唱比賽﹐而且在醫院裡。那個關於科學監證的節目﹐剛說到有個丈夫要害死自己的太太﹐為了要跟新交的女朋友一起。後來﹐是怎樣知道是他害死他的太太﹖星期三會重播。
「她要留院觀察﹐我多留一會陪她﹐你們先走吧。」
流星向相反的方向飛著。夜﹐還是依舊這樣寧靜。夜的盡頭是深夜﹐還是清晨﹖
然而﹐夜未央。
Saturday, January 03, 2009
永恆的煙火
08年過去,那一夜倒數的時候,忽爾發現原來8年就這樣過去了,同樣的煙火,這次與旁邊的一起看。那年在法國,媽咪仍在,然後又過幾年的那年,跟媽咪、契媽等一起度過,大概也因此這幾年開始,不敢於元旦日致電契媽說聲生日快樂,在謝安琪的喜帖街唱遍各頒獎禮,仿佛一切都重頭再來,也仿佛有所期待(這是朋友好意的叮嚀)。那一刻,想起了這篇00年元旦寫的文字,單純想起了卻沒有其他感受,除了煙火依舊,人面全非吧。
一下就是那篇00年的文字---永恆的煙火
奧希妮把我從睡夢中叫醒過來。張開眼﹐看見她坐在床邊拉著我的手﹐她咕嚕咕嚕地說著法文。不諳法語的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就給拉到客廳裡去。客廳裡的人都只管看著電視。他們的聲音和電視主持人的聲音混在一起, ‘三﹐二﹐一……新年快樂……’ 熒光屏的畫面是巴黎鐵塔上空發放著煙火。廳中各人互相親吻﹐互相祝賀。塔身閃耀著燈光﹐這次的煙火比上次慶祝7月14日法國國慶的煙火漂亮。
特意去了鐵塔附近現場看慶祝法國國慶的煙火。在黑壓壓的人頭中﹐只看到一部份的煙火從鐵塔上發放出來。心想,香港的煙火要比法國這些美。人們都十分興奮﹐看著煙火。每當一個較大的煙火出現﹐他們都發出讚嘆。
“嘩﹗”人們在讚嘆著。我和他立在人群中﹐一邊看慶祝農曆新年的煙火。煙火雖美﹐但是都給人群擋住﹐我們只能看到一小部份的煙火。然而﹐我仍是感到興奮﹐畢竟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現場看農曆年煙火匯演啊。握著他的手﹐我也試著跟隨人們讚嘆著。只有握住永恆﹐才懂得欣賞剎那光輝。
心中不免取笑這些人﹐這裡的煙火又怎能與香港的相比﹖這些煙火又如何配得起如斯的讚嘆﹖然而﹐要是他在的話﹐這些煙火肯定會變得美一點吧﹖要是他在身邊﹐一起看這次法國國慶煙火﹐而不是在香港就好了。
這次慶祝千禧年的煙火還是可以吧。我只是看著他們又叫又笑。熒光屏的畫面出現英國的倫敦大橋﹐主持人喋喋不休以法文說著﹑說著。我不明白她說什麼﹐眼前的橋卻漸漸變大。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他大力的拉我一下 ﹐“噓﹐別唱﹐否則你將被英國人拋到河裡去。”我只管笑。踏在倫敦大橋上﹐唱著倫敦大橋兒歌﹐心中好不暢快。“我們拍照吧。”我說。“不﹐我來給你拍﹐你才是遊客呢。”最後﹐我也給他拍了。
各人仍沈醉在新年的喜悅中﹐而我卻聽到你在重複的叫著﹕“檸檬頭﹑檸檬頭……”我回過神來﹐你在哪裡﹖香港的時間比法國快七個小時﹐這個時候﹐你該正在睡覺吧。七個小時前的同一刻﹐你在叫喚我嗎﹖待會給你寄個電郵﹕
“雖事情已經過了三個月﹐淩晨看到倫敦橋上放煙火慶祝千禧年來臨時﹐心還是很痛。六年來﹐最是難忘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是否有勇氣舊地重遊。既然你決定離開﹔我也只好讓你走。我 — 只要你快樂。”
當我抓不住永恆的時候﹐卻發現思念使得人生中的一剎那變成永恆﹐永恆在回憶中。
Sunday, December 14, 2008
一個簡單與不簡單的問題
在此分享一篇畢明(廣告腦作總監/影評人)於08年12月14日刊登在蘋果的文章:
Quoted~~~
《職場三寶:開會、酒會、船河》
至憎開會。
至憎開廢會。
至憎開長又廢的會。
至憎開人多而長又廢的會。
至憎開人多但沒話說而長又廢的會。
至憎開人多但沒話說或有些人偉論連篇而長又廢的會。
至憎開人多但沒話說或有些人偉論連篇而長又廢最終沒結論的會。
至憎開人多但沒話說或有些人偉論連篇而長又廢最終沒結論零建設性的會。
這些會,香港政府最懂開。集體負責開廢會。
在商業世界,開會是必然,有些會一定要開、而且有益,但大部份會議都是廢會。廣告人,命犯開會煞星,我曾是隻不折不扣的開會精,如果人一生開會的時間可儲飛行裏數日後兌換壽命,我肯定是隻人瑞,世上又會有多少人瑞?永遠的收brief、debrief、de-debrief、腦震盪會、presentations、和廣告導演/攝影師開的各式production meetings,overseas meetings,對內對外會接會,開到氣咳、氣斷,永遠淪陷在時間飢荒中工作浸眼眉的我們,開廢會是種奢侈和折墮。問題是那些「簡」報永遠不簡,那些excel永不excel,那九千八百七十幾頁的PowerPoint既沒power 又冇point!
迎送生涯中常要和客戶開廢會,又要強顏,會議中軀殼人(肉體出席、大腦靈魂冇到)在遊魂有之,亂放厥詞扮醒扮勁強調自己存在者有之,心急如焚的我常想放把火後奪門而出,最慘是最終沒結論沒action純粹discussion,買少見少的青春填海枉死。遇過大藍籌旗下大茶飯最高 fit人,有本事每次開廣告會都call齊全公司相關不關事人等玩人多好扮勁,在那大企業有回音的偌大會議室客眾我寡, 我懷疑除了茶水部所有部門都有代表,廣告懂個屁和marketing屁也不懂的貴客說三道四五六最低消費輪姦我們10分鐘,而董事總經理聽完之後永遠無決定。但那可是我親手pitch贏每年值4千萬billing的客,可以點?當然親身交足戲表現高潮迭起。
久歷開會百劫滄桑的心得首要是:先定好散會時間。不是說夠鐘拉閘放狗,是慎防dumb波鐘磨爛蓆,有了死線,人總比較有效率。另外,人數別太多,不相關的、明知是軀殼人的delete吧,這些很多開會專家都有 。以下這招卻是他們不 敢說的:少開會,多做事。若然少開會,多做事,二者不可兼得,就起碼要少開會了。至理。( keke )
"The only summit meeting that can succeed is the one that does not take place."-Goldwater
又至憎酒會。不是崇洋媚外,但酒會是老外的玩意,中國人越多的酒會越悶蛋,個個拿 酒杯一碌碌杉站 ,戇呼呼你眼望我眼尷尷尬尬找話說,與小量朋友大量acquaintances寒暄著mix & mingle不是多少東方人做得到做得好的。最大問題是我總是時日無多。當年在靈智廣告任助理創作總監,公司總部的總裁法國佬禦駕來港,MD敕令所有ACD及以上人等規定要去Hong Kong Club衣香鬢影冠蓋雲集的歡迎酒會跪安,我翌晨有大presentation,賣血也不夠時間趕完老大不願意去,結果被MD在出發前親自押上車。喂,明天的那個會議關乎億元的生意喎! MD認為迫我騰兩小時給總裁是益我的,不少急務纏身的同僚也算樂意赴會,難 得皇上從京師下凡,讓他識得給他相中,那才叫飛黃騰達哩。結果?天助我也,我們幾部計程車在還未建好的長江中心一帶塞死,大夥決定下車徒步趕去,我,在 隊伍中fade out逃獄,回公司繼續搏殺,完工時都4am。億元大會,成功抵壘,總裁酒會,成功錯過。
亦憎船河。很簡單,開會、酒會,完成了禮貌部份,到忍無可忍還可有事走先,船河,總不成跳船!我,註定冇前途。
Unquoted~~~
3樣之中,我獨愛酒會,只怪天生愛吃。關於開會,想起老朋友當年常常因開空氣會而慨歎浪費工作時間,誰知道,這友人今天早已對此練到一套得心應手的功夫,前途無可限量。
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抑或只是一個簡單與不簡單的問題‘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Friday, October 31, 2008
烹調記憶
在小時候曾經來我家中作客的長輩應該記得這道祖母的拿手菜-鑲苦瓜,又或者聽過我說童年如何受到爸爸教導勿偏食例子,也會知道這道客家人苦瓜的。那時關於我童年的事情,那是關於祖母的記憶。
多得祖母一直十分縱容,嚴禁走進廚房幫手,只容許在她炒菜的時候站在廚房門外看,就這樣學來了現在派上用場的煮菜直覺。只是,因為鑲苦瓜是蒸的,也就從來不知道它的煮法,而且聽過我說的偏食回憶的話,大概也可以估到,那個時候的我還未如現在那樣愛上苦瓜。
好多年後,不再跟祖母同住,不再吃得到這個菜,但恰巧呀婆常常會帶來她在家煮好的鑲苦瓜。呀婆仍未紅蘿蔔有營養,也就在肉中加了一點,味道跟祖母煮的也就有點不同。那個時候,爸爸不常在家吃,我總在到媽咪家晚飯時也把苦瓜一同帶往。呀婆也曾教導鑲苦瓜的技巧及調味的秘訣,並說任何時候想吃就可以自己煮了。
昨天,在菜市場買菜,忽然想到這道菜,也就試試買回材料自己煮一次。總算成功煮好,雖然因為買不到長條形的苦瓜而弄得賣相不太相似,其他的還尚可。飯桌上看著這道第一次自己煮的菜,心中響起了「你還能向誰講呢?」是的,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單就上面提及的人就呀婆早已患上老人病失去記憶,祖母跟媽咪也已經不在。
將來,或者仍然繼續將苦瓜偏食故事講下去,或者繼續再無數次煮這道苦瓜,只是大概會隨著年紀的變化而愈吃愈鹹,畢竟味道原來早已不同。
P.S.多得旁邊的說了一句「這道菜就像小時候家中姑姐煮的一樣」,心中終好像踏實了一點。
Monday, September 15, 2008
說句不
幾個月前為了iPhone的推出,很想寫出一篇文章,就在準備的過程中,忽然的又遇上人生那些生老病死的事情。最後,文章沒有還來不及寫出來,卻又得繼續忙著工作上的事情,繼續以滿心歡喜去寫下喜歡的與不喜歡的稿件。沒有順利寫下,卻仍然想表達點點的感受,以下引用了林沛理在07年於亞洲週刊發表的文章《誰能向虛假需求說不》。
~~~~~
《誰能向虛假需求說不》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iPhone,究竟是終極的數碼裝置,還是穿上高科技外衣的多餘之物?
現代人對應用於日常生活的科技,有種近乎肉慾的迷戀。日新月異的新產品,對他們來說,不是用來「謀殺」時間的小玩意(gadgets),而是必須第一時間據為己有的「慾望的對象」(objects of desire)。這一點,從蘋果iPhone所製造的社會話題和引發的全球效應可見一斑。的確,媒體對iPhone鋪天蓋地式的報道,以及在它曝光後從街頭到巷尾的那種「非理性亢奮」,令人難以相信所有的話題和期待,只是關於一件新產品的面世而已。
聰明的商人當然懂得利用消費者的心理。蘋果總裁喬布斯 (Steve Jobs)形容iPhone的發明和推出市場,掀動的是一場「一級革命」(revolution of the first order),又說iPhone是「奇蹟」和「終極的數碼(數位、數字)裝置」,能夠把「整個互聯網甚至生活一切所需統統放入口袋」。
這種修辭上的誇張(rhetorical excess)和宣傳商品的策略,令人聯想到法蘭克福學派 (Frankfurt school)社會學家馬爾庫塞 (Herbert Marcuse) 剖析資本主義與共產主義的經典《單向度的人》(One-Dimensional Man)。在這本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具批判性和顛覆性的社會學著作裏,馬爾庫塞用「虛假需求」(false needs) 這個概念,解釋企業界和資本家怎樣利用產品的供應和宣傳以及廣告和潮流,來支配大眾的消費、行為,甚至喜惡和愛恨。所謂虛假需求,就是那些被大企業和資本家有組織、有策略地釋放給民眾的需求。這些需求的滿足給予我們一種虛假的幸福感和滿足感,並慢慢扼殺了我們對社會現實的關注。馬爾庫塞筆下的「單向度的人」,就是那些完全受廣告與潮流支配,以滿足虛假需求為生活目標的人。
馬爾庫塞認為,虛假需求是資本主義的「生命力」(life force):它帶動生產和消費,創造就業,促進經濟發展。簡言之,虛假需求以及它的滿足,是驅動資本主義社會持續運作的基本能量。
《單向度的人》發表於一九六四年,四十三年後的今日,大企業和資本家製造虛假需求的本領已經被精進化到接近完美的地步。這次蘋果iPhone的千呼萬喚始出來、在三藩市MacWorld Expo 的亮相,以及其後的媒體炒作,正是資本主義化虛假需要為「非擁有不可之物」(must-haves) 的一次精采示範。
這次精采示範同時也揭示了今日發達社會控制其成員的一個秘密 ——依靠科技而非高壓手段來召喚大眾以消費的方式向建制投降。科技作為一種製造虛假需要的手段所向披靡,因為它擁有「汰舊換新」的能力 (obsoleting power),不斷以新的功能和新的產品來取代、淘汰舊的功能和舊的產品;於是虛假需求永遠存在,它的製造和滿足變成了一個自行延續 (self-perpetuating) 的循環。從這個角度看,喬布斯說蘋果iPhone是「終極的數碼裝置」(the ultimate digital device),是睜開眼睛說瞎話 ,身為電腦奇才的他,又怎會不知道,「極致」這個概念根本不適用於應用科學 (applied science) ,特別是幾乎是日日新的數碼科技。
在香港這個全球最發達的華人社會,怎樣避免做一個向虛假需求俯首稱臣的單向度的人?馬爾庫塞的忠告是:保持清醒的頭腦,對一切的虛假需求說不!他稱這種個人與整個社會對著幹的抵抗策略為「大拒絕」(the great refusal)。
這種批判精神無疑可貴,但在今日這物質豐盛、革命熱情耗盡的社會卻有點像癡人說夢。對大部分活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的人來說,他們的需求絕不虛假,更是他們最大或者唯一的真實。同時,虛假需求早已聯合商品、廣告和傳媒建立了城市的繁榮與物質文明。對於城市人來說,除最基本的生理和心理需要之外,所有的需求都是虛假的,但也是真實的,因為他們的生活根本就是由多餘之物所構成的。於是虛假需求穿上了必須的外衣,滲透生活的每一角落。這大概就是我們為什麼要第一時間擁有一部蘋果iPhone的原因。
~~~
未能向人生的定律作任何反抗,擱置了自己想一篇的能力,抑或最後仍然需要引用上述林沛理的文章,免卻刊登出了一篇讓人貽笑大方的文章?!反正藉口都有了,也決定引用,也就只希望可以抗拒市場商業策略,大聲說句不,然而聲音反響,回音久久不散,好不荒涼呢。
Tuesday, September 02, 2008
Tuesday, June 10, 2008
人生的意義
高中有《人生的意義》這麼一課,也在那個時要得在試卷上討論人生這個課題。那時看到自己很大很大,大得沒有不能成就的事情,只看到自己的優點,看到自己是什麼。人越大,就越發現,自己原來不是什麼,在反復很多次的不是什麼後,得出來的才是自己可以是什麼。
可以去做,卻不願意去這麼做,反正不去做也還不至於餓死,硬頸這硬頸那,到最後原來未老先衰,老早有了老人家的脾氣,也應了爸爸由細到大跟我講的說話:「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不為五斗米折腰,你可以,是你好運。」也許是好運,也許其實只要願意放手,更好的東西原來就在身旁,也許只是一廂情願阿Q精神。旁邊的如常出奇不意的給予意見,說無論我選擇走上怎樣的路,也會站在我身邊。
一天,我想,如果有野心,如果有期待,大抵一早走上爸爸想我走的方向,不會走上今天的道路, 不會今天這樣子,不會仍然好好氣對不平的事情去理論。年紀越大,從事情看出自己的缺點以及不願意做的事情,再想想有什麼可以讓我去做去服從……答案還沒有得到,卻得出一個答案,就是現在坐巴士仍然會像以往那樣「砰」一聲撞到頭,一切仍然沒有變……
Friday, May 02, 2008
變樣
遠方的朋友寄來電郵問聲你好嗎,是的,也有很久沒有寫下什麼。只因一年一度搬屋儀式又來了,這3年來分別因為不同原因每年都要搬一次屋。
今晚,旁邊的跟我說:「從照片看到,你10多歲的時候比現在要看起來成熟,怎麼你現在倒變回相中小孩時的樣子?!」
大概,因為累了吧?或是老了吧,老人家不都是變回了小孩嗎?10多歲的我未必因為整天呆在家而高興,然而現在卻是跟貓兒倆睡在一起或是做點無聊事情最快樂……
Monday, January 28, 2008
由師奶踩鋼線到刀鋸美人
《萬千師奶賀台慶》確實是踩鋼線之作,將多年來對無線電視的不滿在舞臺上表達出來,更大膽的以電視近年的低俗化形式放在表演上,如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並無不可,只是大概觀眾與電視臺的問題早已演變為雞蛋與雞的問題,試問台下對於表演者的粗俗演繹仍然笑得出的觀眾,明白這位3小時內獨個站在臺上表現不滿的藝者幾多?假如3小時後只落得以跟電視節目同樣反智的表演取悅了觀眾的話,如此踩鋼線的諷刺之作大概只落得刀鋸美人的效果,用上鏡子作反射掩眼法,始終仍是馬戲團中的其中一個表演劇目。
縱使並不認同這次的表演方式,然而仍然欣賞詹瑞文站出來對電視文化大聲說不,他無疑是一名出色的舞臺表演者。
對電視文化表現不滿的最直接做法就是罷看。
Saturday, November 17, 2007
秋風的預言
紅墈火車站的天橋上,有一對年老的藝者,一人做主唱、一人作口琴及電子琴伴奏,總是一邊笑著一邊欣賞這獨特的組合獨特的拍子,一邊跟旁邊的走過他們身邊。
在往看陳奕迅演唱會的那個晚上,慣常擺檔的位置上只坐著主唱的老人家,他只呆呆的坐在那處,為了演唱會快開場了匆匆忙忙的走過,心中默默祈求著伴奏的老人家只是遲到了。
昨晚經過,主唱的老人家在沒有伴奏下表演著他的「首本名曲」,那首最得人喜愛的「問我」。在沒有伴奏下,老人依舊用著他獨特的拍子唱著,伴著天橋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有趕回家的、有趕著去玩樂的。沒有伴奏的獨唱歌聲散落秋風之中,只覺橋上的風吹得比較強,只好拉著衣襟。
不敢想太多,只因同事的一句說話:「任何預言都有實現的力量。」
預言,很可怕!
Sunday, November 04, 2007
Saturday, November 03, 2007
氣力
電視節目《新聞話事‧人》勾起了大學畢業前後的一些回憶。
3年級那年需要到外實習,心儀的職位是電視台新聞部招聘,每年都聘請我們學系的這個職位卻一直沒有出現。雖然,那個職位只負責在主要新聞報導完後卻又將新聞交給伍晃榮前的2分鐘出現,報導一些有趣的國際新聞,那時卻希望這個實習能夠成為將來畢業後到新聞部工作的踏腳石。要到電視臺工作並不因為特別喜歡出鏡,抑或追訪即時新聞,卻只是背後的一個小小的微願。希望每天那2分鐘的報導可以引起媽咪追看新聞的興趣,給她一點生活上期待的喜悅。
畢業後的某一年,誤打誤撞竟得到了一份上市公司主席私人助理一職,人工及其他待遇方面竟都比那時手上的工作都要好。縱然只是6名助理中的其中一名,爸爸卻已經歡天喜地,仿佛我終於出人頭地了。當然,性格使然,最後推卻了這份工作,也同時換來了爸爸及他妻子的抱怨。
有些事情是任你如何出盡氣力卻永遠沒有發生,有些事情卻不需用太大的力量竟又會意想不到的發生了……
祈求快樂的生活下去,應該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Thursday, November 01, 2007
時光去
大概是老了,覺得薰妮版本的「每當變幻時」好好聽......
常見紅日照東方,每當見夕陽便知時光去......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wNjSEZTOXA
懷念過去常陶醉
一半樂事 一半令人流淚
夢如人生 快樂永記取
悲苦深刻藏骨髓
韶華去 四季暗中追隨
逝去了的都已逝去
常見明月掛天邊
每當變幻時 便知時光去
懷念過去常陶醉
想到舊事 歡笑面上流淚
夢如人生 試問誰能料
石頭他朝成翡翠
每當見夕陽 便知時光去
Sunday, September 30, 2007
Keep your eyes closed
簡介說YIN幫助明澄思想;導師說保持這個動作,將注意力放在關節上……;簡介說YIN有助頭腦清醒;導師說保持這個動作,將注意力放在呼吸上……
Keep your eyes closed……Keep your eyes closed……
關節上的壓力……好像逐漸減少了……那個訪問怎樣可以好一點……這樣的腿有點痛,應該就是舊患那處了…..今晚到哪處食飯好……要不要煲湯……腰的柔軟度好像比腿的好……這個動作要維持多久,很痛……怎麼那篇文字寫得不好……
Keep your eyes closed……Keep your eyes closed……
閉上眼,那個動作卻平衡不了……想起一個老掉大牙的佛家故事,那個關於風中飛揚的旗子……
Friday, September 07, 2007
不同星球的樹木
在由布吉機場到酒店的路上,在計程車上我在猜想著各種關於這部車的最壞可能性,萬一因為找不著酒店的專用車而上了一部不法份子的車把我們載到不知名地方怎辦?萬一……
旁邊的卻問:「怎麼所有樹木都這麼瘦瘦的?」「因為天氣太熱了,而水分不夠,所以樹木都只好以瘦瘦的樹幹來減少吸取水分。」「……」「因為靠海風大且泰國會有颱風,樹乾瘦瘦就能減低大風的破壞。」也實在想不到其他較有邏輯的可能,又開始回到最初的擔心上,繼續留意路上的指示牌,仔細考證著司機所走的這個路線是否正確,也一邊看著由無數瘦瘦樹幹所形成的樹林,想起龍貓的森林,終於看到酒店的指示牌,心也踏實起來了。旁邊再次響起聲音:「有看到泥土嗎?大自然最不騙人,那些樹大概是新種下去的,根部跟泥土都還是新新的、淺淺的,所以那些樹才這麼瘦,畢竟是新樹苗。可能就是上次的天災所破壞後才種的。」「……」「怎麼,害怕提起天災嗎?」「不是害怕,而是感到……哀傷。」
Tuesday, June 12, 2007
Monday, April 02, 2007
小氣
這2個月來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大概是人老了,害怕好事會小氣,所以都忍著口不說出來,遇上倒楣的事也因為不想讓人擔心而沒有說出來,所以這些日子來也就沒有更新日誌了。同時,坦白的也許是懶惰,所以才就說成這樣的藉口也說不定。
斷斷續續的小病,假期也完了,外遊又回來,今天也就是新工作的上班第一天了,同時,這個月底前也會搬家。
正在整理外遊的照片,準備向大家展示一下,我的第一次賞櫻之旅,請……耐心等候一下,謝謝。
Sunday, January 07, 2007
機關算盡讓人累
沒有帶期望,甚至懷著有點厭惡的心情去看“滿城盡帶黃金甲”,卻……有出乎意料的反應。
繼“英雄”後,張大導的另一套從旁替政治解話的電影。如果英雄是明白推翻了政權也不代表新的執政能夠比前好,也明白這種維持現狀及取捨平衡的才是真英雄的話,那住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的大王就進一步跟你說“我不給,你就不能要”,要不然,下場就如一眾起義者那樣。大王一家人坐在桌上詳談也說出了一大堆的“規矩”及“倫常”等話。真要行動起來要推翻,他卻又一早部署好一切防禦,起義者都死了還是沒事一般的將現場清理、佈置。這裡的粉飾太平,何其熟悉!
強烈色彩運用方面也跟“英雄”一脈相承,這次的金與銀、黃與紅,各自襯托著,卻又互相對比著。作戰當晚的金色逐步進逼皇宮,加入黑色的廝殺,然後換成褪了色的銀;同時,黃菊滿地,金色的戰士踏過花海,向前進攻,一點一點的卻又換成一片血海。黃菊被踐踏,仿佛預示著菊花起義的失敗;大片黃色花海上的一灘灘的血跡,卻又反復襯托著電影初段串過宮廷的一幕幕,金碧輝煌的雕柱上那些紅斑斑的裝飾不就是暗示著一室的不安與暗藏的殺機。
值得一讚的是編劇的細心與用心良苦,不忘在廝殺的其中加入“不要傷害傑王子”一句對白,一早替結尾傑王子從戰死的勇士身下站起來的一幕解了畫,不然就解釋不了傑王子不合理的大難不死,變成爛尾收場,另一方面也使得王子的剛烈性格得以在結尾因自盡而變得完整。
而片末的煙花歌聲營造的盛世感覺,Camp得讓人發笑,讓人不期然期待起將出自張大導手筆的08年奧運開幕盛況。
總的來說,從電影可看出不論美指、攝影、剪接、情節等各個單位都做的出色,合併起來再加上張大導的機關算盡,無疑是一套出乎意料的出色電影。
PS十分欣賞張大導的決心,每次都先把目的認定然後全力以赴,那怕那是讓人感動的,他要你感動到底,那管是讓人汗顏的肉麻,他也要你發麻到起雞皮疙瘩。
Tuesday, January 02, 2007
蛤蟆的油
黑澤明的“蛤蟆的油”有幾個文章中述跟著哥哥去看地震後引起火災的地區,儘是屍體滿地的情況,他以為自己晚上一定會難以入睡,並大造噩夢。可是,那個晚上,他卻睡得香甜,覺得奇怪,就去問哥哥。哥哥說:「面對可怕的事情閉眼不敢看,所以就覺得它恐怖;什麼都不在乎,哪裡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這一年多來,我有好幾次閉上眼不敢看的事,沒有看卻後來也裝做沒事的,一直以為這樣心裡會好過一點。可是,就正正因為不敢看,有一段時間就常常發噩夢。
過去幾天,為了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而感慨,躲在廚房裡切、切、切、搓、搓、搓……做曲奇,做蛋糕,煮湯,做菜,一直忙著,希望檢視我的耿耿於懷,面對自己的懦弱。總是無法釋懷。
不防旁邊的說,太麻煩的就不如省點功夫到外面吃,家常菜只要簡簡單單的味道就已很好。
做菜亦然,做人亦然,是我執著,放不開。既然生老病死無法改變,耿耿於懷也於事無補,放不開也惘然。黑澤明自嘲為站在鏡前的蛤蟆,發現自己種種不是,嚇出一身油,這油卻怎的也算是治療燒傷的藥材。我倒是真的蛤蟆也不如了。
新一年來臨,繼續帶著“要每天快快樂樂生活下去”這個微願走下去……
謝謝各位過去一年對我的包容,祝各位身體健康,生活愉快!
Wednesday, December 13, 2006
莫名的記憶
這大概是我對童年的最早回憶……
幼稚園放學了,我站在操場,一如以往的找尋祖母的身影。可是,卻沒有如以往那樣,一走到操場就看到她。我不置信的看了又看,決定站在籃球架下等。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少了,身邊的家長走時也不忘問了一句怎麼祖母還沒來了,可是一直沒有看到祖母從遠處走來的身影。
等呀等,我開始害怕起來了……看著樹影,婆沙。看著校工在操場上的鋼鐵造成的旋轉與攀爬玩兒間,打掃。看著鳳凰樹的樹幹,想起常常偷偷吊下來的毛毛小蟲。害怕一些未可知的事情發生,而我卻在這裡等,不能做什麼,不懂做什麼,害怕祖母的不知所終……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看到姑姐的身影。她走到我身邊跟我說她懷孕了。然後又說祖母有點事不能來,由她帶我回家。然後,話題就圍繞著嬰孩的事情。
這個,就是我最早的記憶……
只是,近日再想起這事竟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以前那個令懷孕可以與遲到相關聯的引子突然消失了,我現在不明白怎麼懷孕可以當作遲到的理由,也不明白怎麼可以掩蓋祖母那天沒有來的原因。
Friday, December 01, 2006
指環
關於指環,想起承諾。聽說了一個故事,情侶之間一對指環隨著兩人分手的緣故而遺留在共同生活的家,仍然住在那房子的一方將指環保管著。時間過去,不知怎的兩人在多年後再次走回一起,重新再找出那對指環……
大概,我們的抽屜裡都收好不多不少的曾經相信會是信物的指環。我也收藏好了一隻指環,一隻代表幸福而曾受仰望的指環,也許因為只能被仰望,而後來就再也無法被戴上……也就最後成為了某種標記,讓我收藏起來。
假如,一天我獨自把指環戴上,那可以代表什麼?也許只是,原來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只記得,去年的冬天很長……
Tuesday, November 07, 2006
忽爾又一年……
昨天,帶了薯片及汽水去“探訪”媽咪。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有時候,覺得一年時間這樣的漫長,已經忘了這一年來那些無眠的日子怎過,忘了晚上的噩夢。有時候,卻又覺得時間飛逝,好像一通電話帶來的噩耗只是在沒多久前的一個晚上。
換了工作,搬了家,生病而進醫院檢查,朋友做了手術,親戚患了癌症,也已經參加了好幾個婚禮,而也有朋友懷孕了。一年間,發生了很多……
有人說,幾年前她經歷了朋友結婚的年期及生孩子的年期,再然後就會是長輩去世的年期……
曾經,期待18歲來臨,可以進戲院看三級片……現在,每一秒都在忘記自己的年歲,只在想念以往的日子。然後,忽爾又一年……
Friday, October 13, 2006
就這樣過去了
那時,睡房剛好對著街後2排房子的後花園,書桌正好在窗前,每當看書看得累了,抬起頭看到的是數不清數目的別人家的花園,有種了樹的,有把花園都鋪了地磚方便打掃的,有建了水池的,有養了狗的……有時,會看到人在那些花園中做著各種不同的事情。
現在,想起以前的書桌,想起抬頭的那一幕天空,那一片別人家的景色,竟然冒起一片連綿無盡的綠草地的景象……花園前的一棵杜鵑樹也竟然化成一片紫色的樹海……
仲夏的一個下午,通往後花園的玻璃門有兩雙眼睛,細細在看芒果樹的果實什麼時候成熟……看著看著,決定步行10分鐘到附近吃個下午茶或是冰淇淋……走出家門,媽咪把手繞著我的……然後,暑假就這樣過去,就這樣過去了。
Thursday, October 12, 2006
裝鬼臉
換票卷上,印有電影“花樣奇緣”的電影劇照,照片中看到一張女孩子裝出鬼臉……
電影開場前,坐在戲院裡,心中正自鳴得意的想:星期天看一套輕鬆的電影,然後到附近吃一頓煲仔飯,愉快的度過一個星期天!然後,開場了……不到15分鐘,開始落淚了……一直到尾。原來,那不是一套笑片。
電影“下妻物語”的導演這一次以近乎夢幻及充滿喜劇感的方式,述說出一個女人的人生。到後來,我才知道原著文本可翻譯為“被遺棄的松子的一生”……被遺棄……
戲裡,同一個情節上有人笑有人哭,人生大概也一樣,是喜是悲在於自己選擇的角度。原來,電影開了個玩笑,那種裝鬼臉就是這麼來的了。你以為是喜?是悲?你猜錯了……這是關於電影,這是關於人生。你看得透?猜得對嗎?
唯一的反抗是,快樂的生活下去,幸福是自己願意相信的快樂……這就是面對人生時我所裝的鬼臉……
Wednesday, October 04, 2006
睡與醒之間
只患一個傷風感冒發燒,卻折騰了四天,假期就在沉沉的睡與濛濛的醒之間過去,而終於感覺到痊癒的信號,縱然身體還是累累的。
在一切充滿可能的幻變中,同時有著堅定不移的一些在伺機著,或是病菌,或是大部分的人都不願提起的傳說中穿上黑衣的角色(看,我也不願提起),人如何堅定的要執行什麼,卻無可避免的要敗在那些之下。睡與醒之間,我躺在床上,感覺到身體的機能就在不知不覺間隨著年紀增加而倒退,就在這樣無聲無息之間從不同的方向及大小的事情中反映出來。
好幾次的朋友聚會,話題圍繞朋友間出現的疾病,或是朋友慨歎發現自己的喜好改變了,變得喜歡上以前覺得不怎麼樣的按摩……一下子,想起以前,有過被成年人安排坐在兒童桌,坐在兒童桌的我總喜歡聽著成人桌的談話內容,雖然有很多時候是吵鬧得什麼也聽不見。仿佛看見自己攀上了以前的成年人桌,說著以前聽來的生老病死的事情,現在經歷著這些事情。
某一個星期天的傍晚,走在中環,路上看到好些外籍女傭在作啦啦隊練習,我也興高采烈的跳著(腦中想起初中時啦啦隊練習的情景),旁邊的笑說我別太忘形的跳,免得骨頭散掉……
時間,堅定不移的一秒、一秒流逝著……好些事情,也靜靜的等待著……
Saturday, September 09, 2006
忘了擱到哪里去了
星期五晚飯後回家,樓梯間傳來樓上的人家打麻將的聲音, 一時間想起小時候的情景,那時父母親總在週末約朋友打麻將,時間就在砌牌、退牌之間,聊天閒談間過去……我也就在別人家的沙發上睡去。
今天晚上離家到樓下去買點東西,關門之際又聽到打麻將聲音從樓上傳出。突然,我想……大概我也可以過這種生活吧。組個家庭,週末就這樣吵吵鬧鬧之中過去,就以一切嘈音中充滿家庭生活的每一秒。若還不夠嘈,就多添個孩子,人生就如此完結,不用再有時間去想自己的夢想。
只是,就算把自己改變成這個模樣,說不定就在一次的旅遊時間,離開了嘈音,還是會再有停下來思想的一刻。到時候,可能就變成了村上春樹的“東京奇談集”中的一個短篇中的那位媽媽那樣,就在獨自旅遊的一刻決定要離開那個家。
情況大概就如我的小時候了,吵吵鬧鬧的是打麻將的聲音,也可以是兩個人的吵架聲音。近來,總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很想有一個家,很想有個可依靠的人成為我的家人。
可是,說到底,需要一個家大概只是我的心。但是,近來記性壞透了,竟忘了把心擱到哪里去了……
Tuesday, September 05, 2006
牆上的影子

(照片攝於家裡. 24th Jul 06)
這是旁邊的替我做的,在燈前懸上掛飾,影子在牆上飛舞著。
影子第一次出現牆上,貓咪看得傻了眼。就一直坐在牆下,牢牢的看守著,生怕影子會飛出來。他就一直看著、看著、看著……直至把燈關上,影子消失才放心下來。
第二個晚上,把燈一亮,貓咪還是走到同一個位置上,繼續牢牢的看守著……就這樣,維持了幾個晚上。那時,我看著貓咪一臉擔心的樣子,就決定……假如一個星期後,貓咪還是這樣子的話,就只好把掛飾取下,害怕貓咪因此而發瘋了。
幸好,幾天後,貓咪終於習慣了有牆上影子的相伴。
我常常躺在床上,看著冷氣的風鼓勵影子的晃動,一秒一秒……就這樣流逝。Choco總是靜靜的看著街景,然後睡去。貓咪卻又看著房子裡一些地方發呆。
我們都在想著什麼,等待著什麼?
Tuesday, August 29, 2006
全都忘記了
仍是關於夢……可是就在醒來的一秒間,我決定不把這個看到媽咪的夢境說出來。
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洗澡的時候,早一刻的記憶是我剛把頭髮的洗髮精的泡沫洗乾淨,下一刻的記憶卻是已經在擦乾頭髮,然後,突然間我卻懷疑起來,怎麼沒有了沖乾淨洗髮精與擦乾頭髮之間的記憶了?過程中,我究竟在想著什麼以至忘了這一切?然後,因為連自己也不能決定有沒有洗澡,所以又就洗了一次。
就在夢醒之際,竟想起舊同事說我怎麼總圍繞夢境,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就想起總是把夢記住,卻忘了現實發生的事,就故意不把夢境說出,決定既然都忘了就把一切都忘了。然後,當人真正醒來時,夢境也就忘記了。
最後,全都忘記了……
Thursday, August 17, 2006
幻想的枝葉
在現實中,有一對朋友認識好幾年了,女的說要是沒有男的在一點事情上的仗義幫忙,也許她沒有今天,並說會把這記在心中。
過了幾年,突然有一天,女的問男方,其實他們是否有機會變成情侶。男的婉轉的答道,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翌年,男的有點事需要女的幫忙,女的先是答應的,然後到幫忙的時候,又借故刁難,然後提出每次的幫忙都要以一頓飯作為報答。如是者,男的請了女的吃了幾次飯。然後,大概在最後一次幫忙時,女的提出到中環一家整天供應早餐的一家小店用膳。
上面是聽回來的一則小故事,而我倒想多了一點,把故事多加一點枝葉……就是:在這家全天供應早餐的小店,女的幻想著曾經拒絕她的他剛跟她纏綿過,而大家都餓了,依依不捨的也不願離開,就想不如先一起吃一點東西才算。就在現實中,男的在訴說著近況的時候,她點頭微笑的一刻,其實那個微笑是從幻想中的喜悅所投射出來。就在一個幻想的國度裡,就這樣征服了一個曾經拒絕過她的人,就簡單的由一頓讓人無限遐想的早餐來建構出來,一頓不是在白天出現的早餐……
Saturday, August 12, 2006
回家路上的時光
自從搬到現在的房子,好享受步行回家的時光。有時候,會早點在中環下車,到書店去逛逛,或是到古老的茶餐廳去食件多士加上一杯奶茶。也有很多時候就只是為了隨便逛逛,在繁忙的商業區裡名店林立,看櫥窗、看人,然後一直感受著店鋪類型的變更而知道漸漸離開商業樞紐。只管平路走著,就會走進上環,兩旁是層數不高的老房子;可是,假如在中環就走上一點斜坡,就會先經過些各有特色的餐廳及具個性的小店。店內的人在看街上的情景,街上的人卻又在看那些正在用餐的人。我倒像是變得不相關,因為總無法看清人和物。經過了古老的茶樓及石板街上的舊式街市,也終於來到上環。早上鬧哄哄的街道因為海味店都關門了而變得氣氛有點冷清,可是路人卻是不少。
在這些路途上,有時候看到些讓人惋惜的快要被拆下來的老房子,有時候抬頭看到的是使得城市變成不夜天的摩天大廈群,心裡有點莫名的想念住在新界的日子,那時聽著蟲子高低鳴叫,田蛙沉沉鼓躁,路旁邊房子傳來的人聲及電視聲。而抬頭,在好天氣時看到的是滿天繁星,其他時候或是會看到紅紅的天,老人家說紅天空代表會下雨……假如,頭在抬高一點,看看自己頭頂正上方,會看到好大的一堆蚊子盤旋飛著,就這樣護送歸家人到家門。
好想,好想,好好的看星……
Wednesday, August 09, 2006
你要自己小心喲
以前,在通電後道別,說了再見也不會即時掛斷線,會繼續拿著聽筒,等對方那面傳來電話終斷的“嗚嗚”聲音才安心,也才輕輕放下自己的聽筒。所以,有好些時候,因為對方也是這樣子而輾轉要大家協議一同掛線才能真正的掛斷線。
然後,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以前找人聊天的心思,只會在有話要說的時候才打電話給別人,而說完了要說的話就會立即掛線。
這幾年,卻又變成因為突然想念起誰而掛個電話給那人,在說了幾句話後就安心的掛線。而在任何情況之下,說再見的時候,又總不忘加上一句“你要自己小心喲”。
其實,小心什麼呢,我也說不清楚,只是就是擔心才說這樣的話。也許……這算是年紀大了的體現吧……或是,還未真正看透生離死別的道理,很想捉緊而明知沒有可能,只能叮囑“你要自己小心喲”來做一點反抗……
Tuesday, August 01, 2006
別人的一個夢
這是別人的一個夢……
男朋友跟女朋友求婚,她說只要他明天早上到鐘樓把鐘敲響就嫁給他。翌日早上,男朋友到達鐘樓,準備往上去把鐘敲響。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陣鐘聲。原來他跟她的約定被別個男人聽到,那個男人就趕快在他來到前把鐘敲響。就這樣,女朋友竟然答應嫁給那位全不認識的卻有計謀來敲了鐘的男人。
幾年後,男朋友再次走到鐘樓下,想念著女朋友,想著女朋友跟那個不相識的男人結婚應該不會長久,而假如現在再把鐘敲響了又會怎樣呢?就在這時,女朋友碰巧出現在鐘樓下,而她已經跟那個男人分開了。男朋友問,假如現在他把鐘敲響她會嫁給他嗎?女朋友點頭說會。然後,男朋友就爬到鐘樓上面,準備敲鐘……
然後,鬧鐘響起,男朋友大概永遠不能知道夢中的結果。可是,他還是可以掌握現實的事情吧……
Monday, July 24, 2006
不曾瞭解過的孤單
在一個人啟程到東京的航班上,我一如以往的飛行習慣,看看書,寫寫東西,沈沈睡去。在一次醒來與再次入睡之間,我突然迷惘了,仿佛回到那段自己一個人到外地升學的時光,那是一段需時24小時的飛行旅程。就在那一刻,我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我這一次的目的地是哪里。
又在另一次醒來時,我突然有一個恐懼,假如飛機最後沒有到達目的地,在遠方等我的旁邊的會怎樣?迷迷糊糊的,飛機終於到達成田機場,想到已經跟旁邊的腳立在同一個國境,心裡就踏實起來。戰戰兢兢的獨自乘車到市區的酒店,在路上又睡下來,好像比以前坐了更長途的飛機更累……
到晚上,旁邊的工作完了回到房間看到我的一刻,他說他整天一直在擔心不知道我在路上是否安全,擔心我是否可以如約定那樣安然的出現在酒店……
然後,又在另一天我需要在咖啡店等待旁邊的。在等候的期間,我開始擔心起來,假如就這樣以後再不能見面了,我也等到什麼時候才要去報警……
記得去年好幾次獨自到外地旅行,心裡總在想著沒有人會因為我的遠走而掛心,我當時卻也有點覺得身在荒蕪的花園,不見得有人會關心園中樹木的生長,也不見得有人會因為花園突然消失了而婉惜……很是荒涼。跟著一次相比,這次確實幸運得多,卻讓我有點明白了關於媽咪的一種孤獨。
隨著日子過去,隨著遇上各種經歷,有時候心中突然會掠過一絲驚歎,然後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說不出具體的什麼,反正就是一種覺得應該是屬於媽咪感受,就是一種我不曾瞭解過的孤單。在遇上多多少少次的這種領會後,我總不其然的明白了多一點我以前沒有想過的一些感受,是一種“就是這樣的感受了吧”的感覺……
Wednesday, July 19, 2006
假使我看了一眼
有一個晚上,發生了這樣一件怪事……
旁邊的跟我說:「你的媽咪整晚都在這走來走去,可否叫她停一下?」在半夜半夢半醒的時候,我不敢張開眼看她,害怕看到不漂亮的媽咪,我只想記住好看的她。所以,我一直閉上眼,要繼續睡下去。
第二天的早上,我問旁邊的是否真的看到我媽咪。然而,他說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我想,難道是我發夢?但是,如果是真的話,她又在躊躇著什麼,擔心著什麼呢?只是,我在夢中也不敢看她,怕看到不完整的臉……我只想記住漂亮的她……
到了晚上,朋友來我家作House warming,離開時卻正值掛上黑雨信號的時候,樓下竟水浸了。旁邊的送她們下樓,然後就在梯間了摔了下來,受了點傷。我問旁邊的,你相信我媽咪那個夢裡擔心的就是你的傷勢嗎?他說我想得太多了。
然後,我那剛痊愈的眼疾竟輾轉復發了,見到太強的光線會痛的落淚。然後,我又想,她是擔心我的身體嗎?
可是,我一直有點耿耿於懷,為什麼我執迷於漂亮的臉?可能就是我一直過不了這一關才讓我發了這麼一個夢吧?!
這一個月
差不多整整一個月沒有寫日誌了,這一個月內有外遊的日子,有簡單的生活日子,有發了怪夢的晚上,也有生病的日子……有朋友問是否忙於跟旁邊去玩所以疏於寫日誌,也有朋友以為我是心情不好、身體有毛病而停下來。然而,原因卻只是懶惰而已。
由現在開始,讓我一點一點的寫下來過去一個月裡發生的事吧。不如,先寫下發生的怪事吧……
Wednesday, June 21, 2006
謝謝你們的關心:)
我只是碰巧感染了炎症,需要服4天的抗生素。心情太壞時,總很容易生病。不過,現在已好多了,抗生素療程會於今天服完。請不用擔心。
心情也好多了。朋友說,能夠找到理由悲傷,也能找個理由快樂。旁邊的說,不能改變事情,卻能變更心情。
我想每天快快樂樂的生活……
Tuesday, June 20, 2006
幾件巧合的事情
這兩個星期來,沒有寫下新的文章,原因是情緒低落得很,不想總是訴說著困擾。前些日子,夜裡受惡夢纏繞,醒來滿面淚,要不就總在半夜醒來,張開眼看著天花,覺得很驚怕,好像就在張開眼的一秒就已經失去了所有。就像那時我把所有的感覺剪斷、沈澱,鼓起勇氣的生活下去,卻在安逸的時候,所有發生過的壞事情都從記憶中浮出來了,夜裡總睡得不好,白天時精神也有點恍惚,很容易就哭出來。因為無法控制情緒,所以就寧可停寫一下,不想在日誌喋喋不休的釋放壞情緒。
可是,因為幾件巧合的事,人就終於恢復正常了。 事情由星期六開始……因為服了兩天的藥,人很累,心情也壞。睡的時間很長,想睡得把自己也忘掉。而且認為睡時發惡夢,醒來可以跟自己說那只是惡夢而已,但面對真實的情緒,我卻無法釋放,也就哭了好幾個晚上。而星期六病情終於受藥物控制著,情緒總算踏實了。當天下午,跟著旁邊的到外工作,我隨便看看,或在一邊看書。那天晚上,工作夥伴中有一位會看掌的,她看著我的掌紋跟我說,你很古怪,想得太多了,只是到了中年可能會很多病痛,她的神情很凝重。我想,人不開心,就很容易生病,那是必然的。只是,我常常說我只要每天開心的生活上去, 卻總是很容易就掉進悲哀的情緒中,讓恐懼一點一點把我的勇氣吃掉。我不能改變過去,我只好影響未來。這幾天我在看村上春樹的“來辛頓的幽靈”,裡面的一個段篇好正談起恐懼,有一段寫到:“恐懼確實在那裡。……它以各種形式出現有時候壓倒我們的存在。但最可怕的是,背對著那恐懼,閉起眼睛。由於這樣,結果我們把內心最重要的東西,讓道給了什麼。”然後,星期天我看了電影“我生涯中最美的一周”,又碰巧昨天晚上看 了電影“我和茱茱有個約會”……
也許,人生中有固定的某些選擇,而小事情就已經影響好多將要發生的機遇。這幾件小事情,仿如一連串暗示,提醒了我要免卻自己沈溺於哀愁當中。或者,我到了中年真的會有重病,但是我不要是因為我自己的情緒把我推到那個角落,至少我盡力過。
大概,夜裡我還會從惡夢中驚醒,可是,那怎樣還是夢,而我還能確實在生活中努力去實現夢想。
我就是這樣,正如那人說,我想的太多了,就這樣的在情緒問題上兜圈,也許,真的想得太多了。
Sunday, June 04, 2006
初中時期作文之二
題:一個可怕的夢
這夜,是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而我,即使怎樣輾轉反側,也不能眠。於是,便從抽屜裡拿出日記簿,把自己重投入往日的情懷裡。在這燦爛卻難眠的夜裡,我拿它出來一次又一次回味,永不厭倦,因為它是我生命裡的美麗回憶,而在回憶往昔的同時,我的視線模糊了,眼皮也漸漸地重了、垂下來了……
我夢見自己走在一條繁忙的大街道上,街道上滿是車輛,大大小小的、色彩繽紛的,全都擠在路上去。而我身旁,有著很多高樓大廈,行人不斷在我身旁穿插,站在這裡不消一分鐘,也能感到很大的壓迫感。就在這時,有一對男女從遠處朝我走來,並叫道:「嘉儀,你呆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點,婚禮快開始了。」那個女的一直望著我和說出那些話。嘉儀?我是嘉儀?是的,我就是嘉儀,但我就是今天婚禮的女主角?我不禁向身上看一眼,我才發現自己穿著一件脫俗而又高貴的婚紗,頭上戴著一個后冠,看上去活像是個公主!
我默默地跟著他們,這時才發現原來剛才在街上匆匆忙忙地走著的人,統統都只為了趕去觀禮。一直向前走到一幢白色、高聳入雲的大廈前,他們便停了。我看見大廈內的牆壁全是用粉紅色玫瑰花做的,四處都佈置得十分華麗。那裡很寧靜,與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有如置身於「桃花源」般,最奇怪的是,那裡滿是人,怎麼能這樣寧靜呢?
不久,就傳來數聲鐘聲,繼而就響起一闕悠揚的音樂。我就好像被什麼牽引著似的,一直引我向前行,直至走到神父面前才停下來,我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坐好,而目光亦都全部投在我身上。突然,我感到有人捉緊我的手,我望過去,新郎是一個我並不認識的人,很奇怪,我是能看到他的樣貌,但每當我集中看他的臉的時候,卻又不能看得清楚。他一直捉緊我的手。
音樂廳下來了,神父開始說話,他的聲線很有磁性,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每一個人都細心地聆聽他的話;使這裡瀰漫著神聖的氣氛。也不知過了多久,神父看著新郎,新郎堅定地說道:「我願意娶她為妻,而且必定一生保護她!」他說完後便看著我,面上表露了一份堅定而終生部不悔的信念,他的話使我心弦一震。神父繼而看著我,我也說:「我願---」,我沒有機會說完那句話,因為就在我說那句話的同時,我感到一股冰冷直透入心,我看見一個女人站在我面前,面上掛著一個陰森的冷笑,又是這樣,我不能仔細地看清楚她的面容,只能隱約看見她的冷笑。無數條血小蟲從我的身上爬出來,我並不感到痛楚,我只感到恐懼。我看見我的「丈夫」的面上流著兩行小雨點,慢慢地所有人消失了,而我就像跌入深淵一般,四周漆黑一片,四面黑色的牆在旋轉著。
夢醒了,我一直在努力地想那新郎與那女人的樣貌,但我怎樣也想不起,究竟他們是誰呢?我很迷惑,一切都這麼真實,但畢竟一切都是夢!
老師評語:描寫細緻
……有時,現實遇到似曾相識的事,是夢見過的事。有時,夢中啕哭,醒來滿臉是淚。夢中,看到將發生的事,更多時候是……看到永遠不會再見到的人……
Thursday, June 01, 2006
初中時期作文之一
題:感謝你!
假如世上沒有你,也不會有我,你是我生命的根源,你讓我能安安全全地在你處長大。
雖然我已經離開你十多年,但是我並沒有忘記過你,你永遠永遠都在我的心裡。我所擁有的東西都是你給我的。
我在你那裡只住了短短的九個月,我卻至現在也沒有忘記過你。自從我搬走以後,就不再有人搬進去了,後來你越來越變得細小,我開始懷疑以前是怎樣在你那裡住的,媽媽卻有著不同的感覺,她恨不得你越來越小,她常常笑說如果沒有你那多好,我卻認為沒有了你,她才不像我的媽媽呢!
其實我都很希望你越變越小,因為這就不會有人搬進去,沒有人會與我爭東西,不是我霸道,而是這麼多年來,我習慣了麼有人會在家裡與我爭東西。
不過,即使你想再變大也不行,因為媽媽已經答應了我不再讓你長大,多好的諾言!你會幫助我嗎?
撫著你,是多麼的親切,多麼的軟綿綿!真的想能再次去到你那裡,離開這個嘈吵的世界,只有你那裡給我完完全全的安靜、安寧。可惜是沒有可能的,我是沒有機會再到你那裡去了。
媽媽常常撫著你對我說我多沒良心,離開了你那裡,就把你留在她那處,讓她要永遠的看管著你,其實她是多麼的自豪呢!
最後,感謝你,感謝你帶給我一切、一切。感謝你---媽媽的肚皮。
老師評語:最後才揭曉答案,手法頗吸引,而且答案竟是媽媽的肚皮,頗為有趣。不過,感謝一個人的肚皮沒什麼意思,我想,應直接點感謝媽媽才對!
……也許,我總是不懂直接表達感情……尤其是對媽咪的感情……
Wednesday, May 31, 2006
緬懷
搬了新家,整理舊物,找出了初中時期的作文簿。現在,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在作文課堂上的限定時間裡和限定題目的條件下,我會寫下這樣的文章呢?
我想在這裡分享幾篇有趣的……請別見笑。
也許,已經到了那個喜歡緬懷過去的年紀吧?!
Friday, May 26, 2006
Sunday, May 14, 2006
反抗
旁邊的一位朋友跟她的男朋友之間有點問題,有一秒她忍不住說分手,有人說當時他的反抗是絕。有人認為應該放手,她卻還想努力試試。給意見的因著自己的遭遇而抱悲觀的立場,仿佛自此也站不起來。各人都也想起自己的過去,試著安慰她,或者給她意見。
後來,旁邊的說那個男朋友努力賺錢就是為了她與他們的未來。也許太著重未來,也就忘記了現在,又認為假如忘記了現在,又如何步向將來?
旁邊的左右手無名指上均戴著指環,他說去年某一天戴上,意思是以後要對自己好點,像是跟自己結婚了。然而,女朋友就變成了他跟自己的婚姻以外的個體,卻又是他疼愛的一個。
也許愛情就只要一個答案,要不是愛,要不就是不愛。有時候是愛情放在我們面前而我們沒有珍惜;有時是任我們再努力,對方還是變心了。所有的反應,大概都打從心裡發出來的,愛的就會珍惜,愛的就不會在中途走失。錯失了,只因為走下去的人是另有其人。
愛,總有很多方式,很多結果,儘管最終輸給愛情,唯一的反抗是愛著自己,相信會遇到疼自己的人……
Saturday, May 06, 2006
夢
昨晚,做了一個這樣的夢。
他們說要把媽咪的身體從土裡找出來。另外還有四、五個人也要從土裡找出來,我跟那些人的家人在旁邊等著。其他人先後走前去到翻土的地方,我還在等著。我在想,待會我要把媽咪的手好好握著。有個聲音跟我說,她的手很冰冷,會冷到你的心裡去。又想著,辦理上次的手續時大姨跟我說不要把眼淚落在媽咪身上,不知這一次是否也要留意?下一個要到我前去看了,在夢中我哭出來了……
突然在半夜醒來,滿臉是淚。意識還未恢復,卻茫然的想起媽咪早已化成落在我肩上的灰塵,我呼吸著的空氣的微小粒子了。那只是做夢,不過我真的很想再握著媽咪的手。就在半夜,我啕哭起來……
然後,今天醒來,繼續如常工作,如常生活……仍舊帶著微笑,如常在公司跟同事一齊瘋癲……
Thursday, May 04, 2006
發燒
某天,在中環的舊式茶餐廳跟一家三口同桌,男人、女人及小孩努力的扮演者自己的角色。男人跟小孩說,他可以回學校炫耀一下他來過這茶餐廳,這可是很有名的。小孩也重複又重複的說他會的。女人就在旁邊微笑點頭和應著。然後,男人又詳細的解釋沖奶茶所用的奶的分別及份量……他們走後,我終於跟旁邊的說他們不是一家人,各人都太努力了。旁邊的說他只是覺得他們好像有點怪,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因為很少有小朋友會這樣認真地回答著爸爸這些話題,這樣說又好像解釋了一點喲。那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也許我想多了。
有一天,我在旁看著同事做訪問,我突然感到被訪者的堅強背後的感受,看到的是倔強的外表,內心卻有點什麼……。我想我明白那點什麼,但那又是否我對自己的一種投射?
另外又一天,聽到一句說話後而歇斯底里的哭了一個晚上,因為那句說話讓我想起了其他曾經發生的事情,我總在體諒著,卻原來我是那樣的把以前的事掛在心上的。
不知不覺,受著以往的事一點一滴的影響著,想得太多。只好……盡力的改變心情去面對、去迎接更新的事情。有時,我也希望可以簡單點……只是,很容易就感覺到陰暗面,或是一開始就從負面方向開始才再往正面去想。
那天,我在上環上了電車,漫無目的,只想走到不認識的地方,電車向西環駛去。看著不熟悉的街道,覺得很多時候心裡的難受,總是一些不能避免的因為命運而加諸我身上的事,而我卻需要以人生的往後日子去受著這些經歷所影響。影響著看人的角度,與人相處的態度,一事一物對我情緒的牽動……努力的應付著,卻又有時顯露出一些無力感。
情緒這麼樣也就終於病下來。發燒了,是身體對抗病毒,也是在對抗壞情緒吧。就在發燒迷迷糊糊的昏睡中,想起生病這回事,想起壞情緒這回事,想起發生過的壞事情……然後,明白了,也就平復了。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會生病,但是卻有辦法讓自己快點痊愈。而且,生病過了,免疫力也會加強吧。盡力愛護自己,卻又免不了會生病,就是必要這樣了吧。生病、壞情緒、壞事情……
不管如何,退燒了,只管微笑的往前走……
Friday, April 28, 2006
走失了
新生活、新工作剛上軌道,一切順利,感謝。
上星期五是媽咪的生日,以為可以安然度過,卻最後情緒起伏得厲害,皮膚敏感復發。昨天開始,一切好像又恢復正常;然而,喉嚨卻突然痛得要死。
媽咪生日的那天,舊同事跟我說他到外面吃午飯時看到有個小孩子哭得很厲害,因為跟媽媽走失了。這讓我想起了那天的事。
媽咪交通意外後的一天,我努力如常的生活。在我走進超級市場的一刻,我聽到哭聲,然後看到一個大概8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哭著要找媽媽,哭說著不見了媽媽。然後,超市的職員蹲在她面前,跟她說不要害怕,他會替她找回媽媽。我終於忍不住了,淚水掉下來了。我很想走過去,跟他說我也要找媽咪,是否也可以替我找回媽咪……
周末,跟旁邊的一起去探望媽咪,好像鬆了一口氣,向媽咪展示了我有新的生活,快樂的生活,她……不用擔心了。
只是,任我再如何努力,如何相信自己可以,卻原來突然間情緒會這樣的波動,拉不住的……就一直的一點一點瓦解我的堅強。哭得累了,我只好再次努力爬起來,沒事的繼續生活下去……
我瞭解這是人生,但是我的情緒還是這樣的任性。
Monday, April 17, 2006
微黃的燈光下
那是一個悶熱的晚上,要等待悶出雨來的晚上。
亮著微黃燈光的房子裡,一扇電動風扇在轉呀轉,要把凝住的空氣翻動,風吹動衣衫,影子也在飄動著。
房子的一角坐著一個人,電腦螢幕光影打在他的面上,一閃一閃,時而眼睛鏡片反白光,看不見他的眼睛。指尖在鍵盤上彈跳著,手指移動,影子也在跳動。鏡片的流光,影子的暗灰在微黃的燈光下互相牽動著。
房子的另一角坐著另一個人,就坐在那裡,看書看人看影……風扇在轉動,書的每一頁在戰抖著,急著向跳到下一頁卻又未完成當下的一頁,只由得影子在地上跳著跳著。又在某一刻跳的累了,停下來,才又發現風扇轉到房子的另一角,直吹著電腦螢幕前的那個他。悶熱的空氣使得看書的她暈炫起來,書中傾城之戀的范柳原與白流蘇的分秒計算進退令人累,時間流逝卻把光景用於空談戀愛而非真談戀愛。大概是那種心寒與空氣的侷促看書的她有那一陣的暈炫,然後懷疑起來,這一切是否夢境。
風扇不由自主的只能吹著電腦前的他,為著那點不由自主地風,書被帶到他的腳下,她靠著他的椅腳而坐,頭髮散在他的腿上,白光也就貪婪的打在她的頭髮上,想要在黃燈光下佔領多些據點。她把頭一挪,沿著他的小腿滑到地上,就這樣的躺在地上,就以這個角度去檢視著。剛才她的影子剛好罩在書本上,現在倒變成躲在書桌的影子中去。忽地又發現房子裡正放著爵士的音樂:「旁人問我為何愛你,因何活到今天,我說不知道……我想他們也知道,人生是那樣的孤獨……」 歌聲幽幽的在房子中低旋著。
就在書桌下,把臉貼到地板上,她看到平常沒有看到的灰塵。回過身來,坐起來,依舊把頭靠在他的腿上,她看到平常在日光中看不見的牆上的質感。
他呼出煙,煙圈穿透螢幕的白光,散開。吸煙動作帶出的影子在她的頭上走過,仿佛煙圈的影子也一同在她的頭上越過。在白光與黃燈光的據點進退間,在空氣凝聚與風扇轉動間,在光源與影子的流動間,房子內只出現過幾句說話。就在歌曲的變幻空白間,聽到風扇的轉動聲,滴滴滴滴……像流水;也有手指頭在鍵盤上的跳動聲,滴滴答答……像時計。
在這等待下雨的晚上,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生活的聲音,空氣中是生活的氣味。只要這樣簡單的就好了。
Tuesday, April 11, 2006
名字也破碎
要忘記過去,有人選擇更改名字,由Isabella改為Ella。身體的一部分死掉,也許是打掉了的嬰兒,也許是戀愛傷口,人不再完整,名字也得跟隨破碎。
因為患上絕症,買來一頭小狗,名為Isabella給女兒作伴,免得女兒在她死後孤零一人。是看著女兒,想起花樣年華的自己,希望留下以往的自己來暗自警惕女兒;還是,希望留下完整的自己保守著女兒?
女兒失去小狗,四處尋找不獲,痛哭著不能被拋棄,不能去拋棄,小狗也就是母親。突然在街上碰上小狗與新主人小女孩,女兒把小狗抱在懷裡,喃喃跟小狗說著說著。最後,女兒靜靜的走了。大概,她願意讓小狗過更好的、穩定的生活。在來得及的時候,奮力安排。
女兒在母親死後,找上了母親的初戀情人,認作父親。男人也以為當年情人沒有把嬰兒打掉,獨自把孩子帶大。雖然男人後來知道了真相,也沒有告訴女兒,就一直讓她當作父親。因此,他安排好未來,想要給她帶來較穩定的生活。大概女兒讓他想起舊情人,他想補償,填補對情人的內疚。是愛讓他反省,並說出錯誤就在他年少時候發生,然後就一直錯下去。為了女兒,他想重新活過來。那是他對舊情人遲來了18年的愛,也是他碰巧來得及給予女兒的愛。沒有他,女兒就要沈淪下去。
拋棄與被拋棄,從來都不是我們能預計的,那是有安排的,卻要求我們或他人作反應,去拋棄,或被他人拋棄。只是,唯一能掌握的卻是從來不要把自己拋棄,我想這是面對命運中唯一能作的反抗。
PS.彭浩翔的“伊莎貝拉”是他以固有的講故事方法配以王家衛式影像及陳果式回歸情意結的一部參展電影。少了一分以往獨有的魅力,多了一分躋身國際影展的野心。
Wednesday, April 05, 2006
一個家的地方
有這樣的一個事件。
女朋友被身邊的朋友追問,為什麼不乾脆搬到男朋友家去,反要另租一個離男朋友家只5分鐘路程的單位。而男朋友也讓朋友追問因何讓女朋友另租一個單位,反正他們還是睡在一起,不管是在兩人之間誰的家裡。
男朋友的答案是,就算吵架了,可以有一個安身之所,有一個隨時可以透透氣,靜下來的地方。而且,也可以直接把他自己的單位當作工作間,工作完了也不用怎樣收拾,就直接回到她那邊的房子就可以了,方便得很。
女朋友很喜歡這樣的安排,可是她……還有一個理由。她需要一個屬於她自己一個的家,無論發生什麼事也是她可以躲起來的最後境地,一個私人遊樂場,一個躲懶窩。就算身邊所有人都離開,那一個地方還是屬於她自己一個的,不用因為任何變化而改變住所。最重要的是,沒有人可以叫她離開,因為那本來就是她的地方。她不願再被人叫她離開,也不想再次請別人搬走,只想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戀愛,安安靜靜的過生活。大概就是為了那點安全感,彰顯那點點自主權,才能顯現出她終於有了自己的生活吧。
人總想在自己的陰影中重新活出來,也許可以,也許不。但總要這樣的相信,願意尋找,終必尋著,快樂的生活。
Monday, April 03, 2006
世界末日前的日落
記得那天的一個黃昏,那時我大概只有十八歲。有人駕著車,在一個小山坡上的公園前停下來,我們等著,等著看日落。公園傳來鳥兒的叫聲,知呀知呀的叫著。大概是秋天吧,風吹著,微涼的。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直在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向下沉。他問,假如日落後世界末日,我現在會想做點什麼。我說,就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坐著,看著日落,等著,就好好的想想一切,然後好好的看著時間末日是怎樣,看著就好。我問他會怎樣呢,不過現在已把他的答案忘記了。太陽漸漸落下去了,世界沒有末日,可總有一點一點的東西就在那時候開始變化了,消失了。時間一直過,只是我,一直沒有把那個黃昏忘記。
很久沒有好好的看日落。
Wednesday, March 29, 2006
手錶滴嗒滴嗒間
2004年仲夏,巧合地從朋友手上收到2枚手錶作生日禮物;一枚是朋友到Casio訪問而購入的很舊款式的正方形錶面的白色塑膠手錶,另一枚是朋友到日本旅行在當地買的一枚仿古的長方形錶面的黑色皮帶手錶。一黑一白,都是四四方方的古舊的款式,我很喜歡。
同年年底,貓咪做了一個小手術後卻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貓咪住了一個星期醫院,回家時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我請了幾天假在家裡照顧他。那時,我突然想起,大概手錶這個巧合就是預示的跟我說要看著時間,計算時間,珍惜身邊的。
平常,我總是戴著媽咪送作畢業禮物的手錶。在獲得大學取錄後,媽咪跟我說她會送我一枚手錶作畢業禮物。然後畢業那年有一天,她跟我一起去選的現在手上的這一枚。去年10月我跟她最後一次見面的晚飯中,她突然握著我的手,說: “真的沒有選錯,這手錶很好看,跟你的衣服很配,而且你一直用著它也不會過時。這一次真的沒有選錯。” 那時,我想,是的,我們每分每秒都在選擇,卻要到後來才知道自己有沒有選錯,不管是媽咪自己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或是別人加諸於我們身上的事。可是,我沒有把這話說出口。我只微笑的點頭說: “是的,所以我一直把它戴在手上。”
朋友送的手錶,一黑一白,都是我最喜歡的復古款式。在手錶滴嗒滴嗒間,計算著我剛失去的,也同時預示著我剛要得到的……
黑色、白色、舊的……新的……滴嗒滴嗒……
Saturday, March 25, 2006
假使語言消失了
我往往無法清楚用說話讓人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很多時候我只好把所想得寫出來。我曾經想過不說話,反正不懂表示,也沒人會懂;也有想過自己想出一套秘密語言,跟自己溝通。可是,以我的記性,這對我來說太複雜了,我無法好好的記著那些屬於自己的密碼。
以前,把說話看成技術,有高低之分,也就很介意自己說話不夠圓滑,很有壓力;後來,把說話看成工具,只有任務完成或任務失敗,倒反輕鬆了。只有在忘記比較(要不是跟圓滑的人比較怎會顯出我的笨拙)後,我才明白我是我,總有一種溝通的方式適合我的。然後,這次說錯話了,就好好警惕自己下次小心,既然我是這樣的人,就用我的方法去學習吧。
在數個星期前看了村上春樹的新書“東京奇談記” ,其中一個短篇提到語言需要我們作為媒體,沒有媒體,語言會慢慢消失。
假如語言沒落了、消失了,大概到後來我也無法跟自己溝通了,我的思想將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意識又會怎樣表現呢?
幸好,旁邊的是個多話的人,語言總不至消失吧。
Wednesday, March 22, 2006
抽著煙,等待火光燃點濾嘴前的指頭
各人對電影“冷血字傳”的評價不一,有人認為電影不外如是,而且任誰演也會演得出色;有人抱著看重要事情的心情去看,看的時候不覺失望了,裡面沒有大事件發生;有人說不出喜歡不喜歡,好與不好,只覺得很沉重;也有人坦然說很喜歡這部戲。
那天晚上,從戲院步出,透不過氣來,心像風雨中海上漂蕩小船,雖是懸上了錨,還是搖擺著,下墜著。由中環步行到上環,還是不能釋懷。電影很平淡的描述了作家杜魯門要寫滅門案事件的過程,從杜魯門在大小場合與人溝通的方式,他對涉案者的訪問態度,他的小動作等等,表現了他的性格。電影的中段很沉悶,好像就要我們感受那種事情沒完沒了的納悶,跟他一起期待事情的終結。他的言談和動靜表現出他的自大與自我中心,並以這樣的姿態去贏得別人的仰望與尊敬。他觀人於微,總能找到適當的說話感動別人,讓自己融於圈子裡面,達到目的。我旁邊的人說他抽煙時總是把手指放在濾嘴前,香煙燒下來很容易燒傷手指。似預示著杜魯門把自己引領到容易受傷害的境地,把事情推到一個無路可退的地步。
從事情的阻滯中,他的欲念慢慢獲實現,他的性格(可以是性格缺憾嗎?)把他慢慢推至不歸路。涉案者最終被處以死刑,他得償所願事件終完結而他的書可以出版了,可是,他從此酗酒,直到死前也再在沒有作品面世了。後來在一個沒有完成作品的前言說,有時候得償所願比願望落空更讓人灑淚。他沒有作什麼壞事情,涉案者也只是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他的性格把欲望燃燒得火紅而讓他在最後的關頭收起可能的幫助,也是他的性格讓他為自己的冷漠而抱憾終生。
事情和心情總不如我們所想,願望達成卻失落,取得成功卻遺憾終生。冷血,既是滅門案行兇者的形容,也是為達到願望而漠視一切的形容。平淡的描寫,使空氣凝聚,沉澱,我慢慢的呼吸著,不覺已吸入過量,並不能反應。沉重也許是,一切都不是不可挽回,卻默然走到死角,找不到一個出口。
我不是聰明人,總是無法處理很多生活上的大小事情。覺得生活……一切有時,凡事總應該留有餘地,那管是為著別人還是為著自己。我只想,簡簡單單的過生活,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怎麼我一直不斷重複說著這個快快樂樂的微願呢?
Monday, March 20, 2006
請問,我可以要一顆糖果嗎?
聽說,別人家的小女孩很乖巧,不會大吵大鬧。假如想吃糖果,她會靜靜的看一眼糖果,再看一眼身邊的父母,以眼神顯示她的請求。要是沒人理會,她會走開,可能沒多久會在回來做著相同的動作,或是就這樣罷休了。
吵吵鬧鬧的孩子固然讓人討厭,可是,我卻為小女孩的舉動感到莫名的悲涼。撒野……可以因為瞭解自己的權力,也可以因為不怕被拒絕,也可以因為糖果在孩子眼中是那麼的重要……
很多的時候,把說話留下,也就為自己留了下臺階,也就為別人留了餘地;不一定每個答案都想知道,不是每一個答覆都能承受。有時候,為了不想挑戰在別人心中的地位,不會輕易要求其他人做什麼。
也許,那個小女孩可以輕聲問問身旁的父母,我想要一顆糖果可以嗎?還是靜靜的,卻表達了她的請求。
也許,是我想多了。
仍是香水
關於父母親愛情的香水,朋友說中了,那是Nina Ricci 的L'air du Temps。她說出了另一個故事,男人在公幹後帶了半打裝的L'air du Temps回來送給女人,女人根本沒法用完,只好分送給其他人,像是預奏割愛悲曲。
跟著朋友的指示,我瀏覽了Nina Ricci的網站,L'air du Temps解作the mood of the times,那是空氣中的一陣驛動,是空氣中的忐忑……還說,時間過去,而L'air du Temps還是不變。
我想,世上唯一永恆不變的事情就是,所有東西都不是永恆不變的……
Thursday, March 16, 2006
那瓶未用完的香水
只要提起淡黃色絹盒的蓋子,盒子的三邊便倒下,裡面立著一瓶小小的有點像球型的香水瓶,瓶上有一隻天鵝飛翔。這是父母親之間愛情的香水,那時媽咪甜笑著跟我說那是爸爸送她的,那時我大概小學一、二年級,他們還沒離婚。然後,在無數次他們吵架後,我走進他們的房間,靜靜的看著絹盒子,看著香水瓶,想著那曾經在媽咪臉上的笑臉。長大後想像愛情就像香水,揮發後會沒有香味,也有用完的一天;可是,那時媽咪的那瓶香水還未用完。
在擁有第一瓶屬於自己的香水前,我用的是媽咪的或是她給我的一些香水試用裝,大概要到初中的時候我才有了一瓶自己氣味的香水,那是Chanel的No. 5。 一直到好幾年後,我突然間覺得這個單一的氣味不能完全代表我,然後我也添了Chanel的No. 19及Jean Paul的其中一種以女人身體做瓶子的香水,再有一天,我停用了上面提及的這些而突然間愛上Kenzo的西瓜味香水。然後,我獨愛Nina Ricci的Les Belles……到現在,我愛用YSL的Baby Doll。
好幾次,我買了新的香水回家,卻突然不想開啟,心想:“不如送朋友吧,我還是喜歡慣用的氣味。”上星期的一件巧合的小事情,讓我想起香水這回事……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我會獨愛某一個香氣,而又突然間覺得自己應該配上另一種香味呢?
我想,那一刻的心態,那一刻的自我,就決定了那一刻自己需要的人。卻與選擇香水一樣,倏然覺得不屬於自己而想要換……然後,又不難發現無論怎樣變換,原來喜歡的大致還是差不多的香味,如我……雖然,也有用過清新的香味,可是大部分時間還是用上很甜很甜的,像糖果氣味的香水。
到現在,我還是會想起那瓶天鵝飛翔的父母親愛情的香水;在免稅店看到那瓶香水時,還是會想起那段他們把我留下給祖母照顧而他們自己搬出去的日子。也許,喜好的香味會變,可是,我是貪婪的希望,不要改變用香水這個習慣。沒有香水的陪伴,影子也孤獨。
原來,我享受孤獨,卻害怕那種孑然一身的孤清。
Tuesday, March 14, 2006
近視的模糊
兩年多前,眼睛突然發炎了,跑去看眼科醫生,護士問我:“你平常有沒有戴眼鏡?”我說沒有,她詫異道問我看東西不覺得模糊嗎。我說:“有時有一點。”她說:“不可能吧,知道嗎,你有一百五十度近視。”我當然不知道,念書時,一直下來眼睛都很好的,只有輕微的不超過五十度的遠視;出來工作後一年多,卻有了近視。眼睛發炎痊癒了,除了有時跟朋友說起:“怪不得到麥當勞看不清楚價錢,原來有一百五十度近視。”,卻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去年五月,生自己的氣,怎麼到這種年紀還是看錯了人。然後一天,因為一個電視廣告關於因為近視而看漏了眼,我去配上了隱形眼鏡。打從戴上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不能容忍模糊的視線。
今天早上,下樓時視線看到的第一個景物的泛光,我知道我忘了戴隱形眼鏡。在平臺走著,兩旁的樹影,身邊擦身而過的匆忙身影,仿佛回到以前。那時,我滿足于固定的居所,穩定的收入,安定的生活,終於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那是我這些年來想要的吧。那時,看的東西很近,所以沒有發現自己的近視,也沒有覺得不便。只是到後來,原來一切只是模糊視線而產生的幻覺,我得獨自找尋前面的路線時,在戴上隱形眼鏡的一刻,我卻看清楚了,那不是我夢想的路線。
上班路上,聽著隨身聽,看著書,身旁的事情模糊的像以前。在下車的一刻,我慣常的想看看月臺上掛鐘的時間,卻分辨不出時針、分針。那一刻,我想起的是兩個星期後上班的路線要改變了,工作的地點也改變了,看不清前路,模糊的摸索……卻堅持這樣走出去,找一個出口……
Saturday, March 11, 2006
事情兩面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 A Tale of Two Cities
我從來也不知道事情是好是壞,時間一直流過,我的感覺一直改變……
在不同的人前,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而角色的扮演也隨每一秒變化著,心情不同,事情的結果也不同,跟別人的交流也因此不同……所有事情總在變化著……很多時候,同樣的結果卻在不同的時刻有不同的感受。就如現在想起我慶幸因為有分開,才讓我有遇上其他人的機會。
有很多時候,因為只記著正面的事情,而忘了負面的事情,所以鬥氣的捨不得放手,結果傷害更多。在晚飯聚會時,朋友說出了一個很複雜的愛情關係,她有一個朋友為著“不甘心”因此捨不得放手一段痛苦的關係。其實,三個人已經太擠了,更遑論有更多的人擠進去。她很擔心她的朋友,也感到很難過。
也有很多時候,記著的總是負面的事情。錯過很多,所以惋惜;做錯很多,所以內疚;傷害很多人,所以懊惱;被人傷害,所以怨恨;被自己傷害,所以輕視自己……
我常常想著事情的發生是有意義的,所以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事情,總希望在裡面找出那個事情的存在意義,也因此常常想得太多,有時候墮進不自知的自我沉醉中,有時候把自己推進死角,也有很多時候讓自己更努力的活下去……然後,一天……覺得錯過,所以懂得珍惜;做錯很多,所以懂得改過; 傷害很多人,所以懂得去愛;被人傷害,所以懂得原諒;被自己傷害,所以懂得自愛……有時候,因為知道痛楚,因為知道愛,所以總在最壞的事情發生前就放手。然後,又有一天,幸運的在適當的時空遇上一個同樣的人,事情就從經驗中活過來,試著把美好的實現。能夠遇上,只因幸運。
在情況最壞的時候,我感謝所有在我身邊支持著我的朋友跟親友;親友說有什麼事都會替我出頭,叫我不害怕;朋友安慰說否極泰來,並都一直陪伴著我;朋友說幫不上什麼,卻一直為我提供機會;朋友說知道我的性格及瞭解我的躲藏,卻每隔一段時間就來電問候……謝謝你們。
朋友,你們近來開始有膽子來問我這兩個問題:“有沒有恨他?” “假如他現在跟你說他想回頭,你會怎樣?”。其實,這些問題我早想過。我從來沒有恨,有的只是失望,因為曾經有過希望,不過還是慶幸有過那5年的快樂回憶;過程裡,我是幸福的,只是到後來他不懂處理問題。就是因為這樣,我跟他才能到現在還是朋友吧。而且,時間一直過,人一直變,就算他要回頭,我跟他已經錯過了適當的時間,而他已不是我現在覺得合適我的人;更何況,我現在也不會是那種他認為適合他的人了,不是嗎?朋友,你們這些假設性的問題就是我在發呆的時候想過了。所以,下一次你們要抱怨我游魂時,其實我在預先思考著你們往後打算要問的問題喲,哈哈。
是因,是果,從來也在變化著……
Thursday, March 09, 2006
戀貓戀人
貓咪剛來我家時,第一次養貓的我看好貓書,學習養貓的方法,卻又哭了好幾遍,抱怨貓咪的態度,總想要改變他的什麼。沒多久,學懂如何跟貓咪相處,互相尊重。有人說訓練男人跟訓練小狗一樣,更出書教授。可是,我想兩個人的相處應該更接近跟貓相處才是。
貓兒各有脾氣,就如貓咪的風格跟Choco的就已經很不同。貓咪很乖的,只說不可以,他就不會再把玩不應該把玩的東西,因為他認為讓人罵是很不光彩的事,他喜歡溫柔的語言;然而,Choco卻是越不可以碰的越是要碰,不肯罷休的死硬派。跟他們倆的相處方式也就很不同,也感謝貓咪倆包涵著我的怪脾氣。我們就這樣互相相愛,互相尊重的快樂生活著。
愛上一個人的原因很多,可以是愛上這個人身上的某些特質,可以愛上外表,可以是愛上背後的虛榮的東西,可以是愛上投影在這個人身上的自己,可以是愛上這個人建造的自己……有時,戀人總喜歡改變另外一方,把對方變成自己心目中的一個模樣,那其實戀人愛的是本來的對方,是改造後的對方,還是自己?戀人談戀愛的對象到底又是誰?
我疼貓咪,因為貓咪是貓咪;我錫Choco,因為Choco是Choco。相反,他們倆對我也是一樣,體諒我的神經質,忍耐我的自言自語。相信他們會自律,就如他們相信我會定時加添糧食和水。只是,我害怕他們發生意外,就如他們害怕看見我哭,我們是這樣的關心對方。
愛上一個人,是因為他是他,不是因為他是我。相信對方就如對方相信自己一樣。所以我覺得戀人的相處像打壁球,你用的力量是怎樣,出球的方法怎樣,回彈的情況就是怎樣。吵架也是一樣,狠狠地把球用勁的打過去,回彈過來也就狠狠地,球最終也不過傷害著球手。出來結果的不如理想,大概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和地點選錯打球的對手吧。
人可以訓練小狗,卻很少機會可以訓練貓兒,因此貓兒有時候變成了人的夥伴。我已有貓咪倆,再加我這個懶貓,我需要的是一個同類,一個包容貓兒性格的人,一個做他自己的戀人,卻永不是需要訓練的小狗戀人。
其實,到最後我總說不清楚是我包容別人,還是別人包容我?那,又為何急著改變他人呢?互相尊重,公平對待就已足夠……我愛你是你。愛,不就是這麼簡單嗎?
Monday, March 06, 2006
悠言說
幾年前的一天,大面頰突然變得很敏感,冒出紅點。後來,發現因為那時常到冬菇亭吃沙爹牛肉面,牛肉吃得太多了,身體一時間分解不了太多毒素。往後的幾個月,一點牛肉也不吃,情況就好轉了。那時我想,一生中吃牛肉的限額耗盡了,或是突然間用得太快,適應不來。現在,我不會一次把牛肉吃得太多…… 任何事總要留餘地吧。
我一直相信開心是有限額……總在開心的時候就開始憂慮,生怕不開心的來臨,所以總不能輕鬆的看待開心,然後到不開心時又以沉重的心情去面對。也相信,一段愛情假如一開始就由激情來併發,一下子火花燒得激烈,太快把所有都燒光而一時間未能延續,火就會熄滅。其他事情也是,不要把限額用得太快,留下生存的延續的空間。所以,任我如何淡淡然也是暗裡誠惶誠恐的……
可是,在近來我才猛然倒過來想到,不開心的事也會有限額吧?所有東西都有限額……不管正面的,還是負面的……我總是用很多的時間去呆想,用很長的時間才能明白,用很久才能體會……大概,同樣道理,想得太快就很花光力量,然後再沒有限額去思想……這樣解釋我的傻呆,好像滿不錯吧……我相信,我思故我在……
旁邊的說好的跟壞的是有限額,我們改變不了,可是我們可以改變心態,而心態卻能改變事情。比如說10件好事情及10件壞事情是既定的限額,有人會覺得面前存在的是12件好事跟8件壞事,也會有人覺得是14件壞事跟6件好事,其實就視乎我們的心態來厘定事情的好與壞,開心與不開心。大概,我要用很長的時間去消化,要很久才能做得到……不過,我願意試著做……事情就像“心靈雞湯”裡的一個故事,那個常帶著笑容的公車司機的故事,他以自己的笑容去溫暖每一個乘客,期待這個微笑行動一直傳開去。希望能以最好的心情去迎接最好的與最壞的,能微笑因為終於承受得起,而非強裝我可以承受。 我感謝遇上這樣的一位司機……就在相對的多元空間中一個適當公車站上……
在人生不同的階段,我遇上不同的事件,有很多好事,有很多壞事,也總有更壞的事我沒有遇上;碰上不同的人,有傷害我的,也有更多疼愛我的。其實,我是這樣想……我還是幸運的。
真正的淡淡然,也應該讓人相處起來使人不期然的微笑吧……柔柔的……悠悠的……我可以這樣說嗎?
願意以這樣的心情去迎接新生活……
Saturday, March 04, 2006
老房子,微笑
在某一地方,房子林立,環境寧靜,一個安逸的社區。其中,有一所小小的房子,很滿足狀況,自沾自喜的命名自己為幸福,享受著被包環這個社區內過著安定的生活,覺得很安全。
一個晚上,一陣奇怪的風吹過這個社區,小房子心裡有說不出的疑惑。然後,在來不及反應的一秒間,社區裡所有的房子都塌下來了。一瞬間,社區裡只剩下小房子孤伶的低泣著。也是隨著風,小房子的哭泣聲飄到附近社區,消息也傳開去了。鼓勵聲、支援聲不絕,都叫小房子好好支持下去,因為還有他們這些房子在遠遠看顧著,並為小房子添上倔強的形容。
哭過後,小房子努力在原地站穩,詫異於自己的冷靜,冷眼看著面前的頹垣敗瓦,繼續生活下去。日子過去,小房子就習慣下來,還暗暗自喜:“我還不是好好的?!”
也不知不覺沉醉於別人欣賞眼光之中,不自知的陶醉於廢墟中只要我一所房子的自大情緒中,好讓自我感覺良好。
冬天過去,面前的廢墟終於清理好。小房子心裡高興,覺得清爽,空氣清新,春天的來臨真好。檢視自己,一切安好,還是老樣子。周圍的平地開始打地基,建起房子來了;房子建好,就種起植物來了。然後,又變成一個新的市區。
一天,立于新社區中,小房子驚恐起來,不知所措。想把自己投入之中,卻又覺得格格不入。在新房子的懷抱中,小房子看不見前面,很陌生,卻又怕這個社區又會在一陣風的來臨而再倒下來,消失了。在有零散星星的一個晚上,看著前路,看著新社區,看著星星,竟聽到自己內部的一點聲音,然後才意識到一直強撐著的是外殼,堅持把房子裡的水晶掛燈亮著,證明自己的存在,竟未有留意裡面的結構也在怪風吹來的一秒也被摧毀了,一直維持著的只是一個軀殼。
小房子任由社區中的街燈照亮,把水晶掛燈關起一下,稍作休息,茫然發現自己的破爛。把燈關上了一個星期,觀察著……想著……
也許,在一個滿天繁星的晚上,小房子洗擦過,內部結構也穩定好,水晶掛燈再次亮起,還是一樣不令人注意的,靜靜的在社區的一角生活著,感受著那一刻的安逸。就如以往……或是態度有點變化了……
但是……小房子,還是小房子,或後來變成老房子。卻只想,堅持生活下去……也希望可以帶點微笑……
Friday, March 03, 2006
就是這樣子……
好幾次買了愛吃的草莓回家,不捨得貿然吃掉,想找一個時間去慢慢享受,然後一天卻發現草莓已不像剛買回來的新鮮,甚至壞掉了一半;也試過買了一件很喜歡的衣服回來,不捨得隨便穿上,想找一個重要的約會才穿上,然後到有約會時,卻又穿上了當時認為更合適的衣服。我總是錯過了及時的機會……
往後,買了草莓也就多買一瓶酒,晚上立即收納在肚子裡;買了喜歡的外套翌日就要穿上,然後差不多整個冬季我都找機會儘量把那件外套披在身上……所以不要詫異我為何一整季都披著同一件外套……只要喜歡就行……也以喜歡的程度來把一切分類,喜歡天橋底牛肉丸跟喜歡和牛一樣,穿上批發店搜尋回來的便宜衣服跟穿上那件一邊心痛價錢一邊乖乖就範買回來的衣服時一樣滿足。而且,也以同樣的態度、心情去迎接,因為這都是我喜歡的。而就算心裡喜歡的,我也不會特別小心翼翼,一有壓力就減低了享受心頭好的樂趣(所以掉下新換的手提電話跟用了很久的電話機會是一樣,掉下後的心情也是一樣)……
我是那種上車下車會碰頭(人家已說小心碰頭或根本沒有其他人會碰頭時我也會碰著);穿上白衣服就染上咖啡跡/奶荼跡/飯菜汁;兩手分別拿著紙巾及錢,到垃圾箱前卻突然會打算扔掉錢而把紙巾緊握在手裡(所以,儘量不把錢握在手裡)。肚子總是在課堂上、戲院裡最靜的時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也總不能安安定定的拿著手提袋,不管裡面裝有植物、玻璃瓶或是雞蛋(所以帶貓咪上街時手提包是背在肩上的,放心。),總是把口袋搖搖晃晃,享受著那晃來晃去的節奏……搖呀搖……
大概,太著緊,令自己透不過氣來,太小心翼翼的看顧這近來的好消息,很費勁的想做點什麼,結果令自己很累……壓力很大,誠惶誠恐的,到最後磨滅了喜悅,也壞了事情,變得很不自然……
其實,誰能否定我在超市挑上的雞蛋、讓我碰頭的車廂內某個乘客、染上咖啡跡的白衣服就正正需要遇上我這樣的一個人才能添上他們存在上的某種意義?那管是讓人汗顏的,讓人大笑的,讓人可惜的……反正,來到我手裡就註定是有其意義的。
那我,就堅持老方法,淡淡然的對待著美好的事情,繼續老樣子,繼續把口袋搖搖晃晃的,繼續是媽咪口中的“蒸生瓜”,繼續是那個朋友聚會中游魂的一個……我就是這樣的了……
然後,恐懼就不見了……怎麼,我用了幾天的時間去安慰自己,去解決問題,可是旁邊的卻只需幾句話就說明了我?很簡單,那是因為……
……我就是這樣子……
Wednesday, March 01, 2006
風的顏色
朋友笑說終於從我寫的東西中感覺到笑容,要不然她也快被我染成灰色。大概,她所說的灰色就是媽咪一直說那讓她不自然的灰灰調子。原來不論在原稿紙上,還是電腦螢幕上,我寫的東西總是滲著灰,是水晶掛燈上的灰塵,是黑衣服上的貓毛,是黑白分明中的妥協共融……。其實灰色很好,有亮的、有沉的、有深的、有淺的,一直變化……從來沒有絕對,沒有黑白分明,只有對比出來的灰,對比著……
在這個讓人微笑的時節,要克服那些內心鬥爭,其實恐懼的大概只是恐懼的本質,而非其內容,只好深深呼吸……對抗……漩渦……閉上眼,好好想起那天是什麼東西讓我認為沙灘上所有聲音都恰如其分,想起風的低吟、風裡的歌聲與風裡的笑聲,想起沙上的足跡,想起登山的蜿蜒小路,想著到底是什麼填補了心的缺口……深呼吸後,張開眼後,臉上繼續掛著微笑,我應當明白怎樣去領受所有好像認識了很久的感覺,應當明白怎樣去體會由心動而牽引出來的空氣中的騷動,應當明白……落花流水的溫柔……應當明白……
可以坦然面對黑暗寒冬的日子,卻驚恐的面對喜悅春天的來臨,這不是太荒謬了吧?
但願朋友也忘記自己不快經驗,露出歡顏;但願遠方的朋友也喜歡陽光下午滿室的彩虹,知道陰天日子空氣裡有我的祝福,下雨天有我的惦念,我會明白她的生活感受及她為她媽媽所作的一切;但願老朋友從家庭問題中走出來,我總在看顧著,這裡總有一雙耳朵。不要氣餒,請想起我,你會明白……你並不孤單,而且,否極會泰來……
沒錯,我在微笑……謝謝……
(這又是什麼顏色?)
Tuesday, February 28, 2006
逃離漩渦
在黑暗的日子裡,我尋找人生中的一盞水晶掛燈,有點破落卻溫柔的散著讓人舒服的微黃燈光。就那樣掛在房子的一角,亮著,期待一天有人體諒那種落魄,懂得那種沒落了華麗。
我總是期待美好的事情,對前景充滿希望,表現得樂觀,希望可以同時感染別人不要灰心。有天開心的人和事終於臨到我身上來,我因此而愉快了一整天、一段時間,總是微微的笑著,連旁人也察覺得到。想將好消息跟旁人分享,好讓他們不用再擔心我,但這時我卻又恐懼起來。害怕好消息最後又會變成讓人承受不了的結果,害怕說出口後事情就變壞,或是說出口就是一個咒語,就在說出口的一刻開始事情就敗壞,然後就再要他們擔心我孑然一身的落寞。然而,我最後還是說出來了,希望能為他們帶來一點歡樂,相信我的日子將會變好。這兩天來,在聽到我的好消息後,他們紛紛鬆一口氣,從內心發出歡呼,再同樣由衷的說很是替我高興,很是感動看到聽到這樣的反應,謝謝。
然後,隨快樂而來的又是恐懼,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對的,有快樂就會有傷痛,一股心痛也就隨之而來。於是,就覺得不如不要太高興,也就不會對比出太傷痛。可是,我又想起假如明天我就不在了,而我不好好的享受這個人生最後的高興,那好像很浪費,很不值得了。這些日子來,我總免不了經歷著這樣的掙扎……
其實,我很清楚知道要好好享受每一刻,珍惜身邊所有的人,反正沒有誰知道下一秒會怎樣的。那我本來就不應該想太多壞的事情,只要記住美好的事情就行。可是,很多時候,理性的想法跟不理性的想法可以並存的,並無時無刻在鬥爭著,我時刻被拉進去這樣的漩渦中……我想逃離,卻被更大的反彈力量再拉進去,我想逃離……
我閉上眼,數著自己的呼吸起伏……既然還活著,就得勇敢,那管結果是怎樣,總得珍惜每一刻……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
Monday, February 27, 2006
相對的時空
~~~~~狹義相對論
愛因斯坦指出,時間是相對的,宇宙中沒有一個絕對的時鐘;空間亦是相對的,空間隨著觀測者的運動速度而改變,導致羅倫茲收縮 (Lorentz contraction) 現象;宇宙中沒有絕對的空間。空間和時間可以互相交換,因此必需把兩者結合起來看,即時空 (space-time),才有其絕對意義。 ~~~~~
我總是忘了時間流逝速度,或是不自覺地故意要忘記時間的流逝。花了只一點點時間看著風裡舞動的樹葉,卻原來已呆看了30分鐘;只是旁人的一句說話,我遊魂了1分鐘而忘記其實我正跟坐在我對面的朋友聊天……好像存在於多個空間、多個時間,又同時游走于這些錯亂時空之中。
坐在海灘的長椅上,看著沙灘上幾對情侶在依偎著、相擁著,他們身旁卻是好幾個家庭帶著學行的幼兒在玩皮球,也有遊人帶著狗兒在散步。在這個人不多卻又不冷清的海灘上,海風微微吹來,我閉上眼……聽到旁邊的有一句沒一句唱著歌,沉沉的聲音就混合在風聲低訴中,也傳來不遠處遊人的笑聲。所有的聲音都恰如其分的,而我置身其中。張開眼,我卻又是這些被看著的一員,也是畫面的一角。我努力站在一個暫時固定的時空裡……
適當的時間、適當的人物、適當的地點……也許,這些的適當都是相對地是適當,所有事情都沒有絕對,所有事情都是某程度上相對、對應。但是,在那一刻,我感到活著的美好……這是對我來說的絕對意義。
我不再把感受冠以各類分析的名詞,害怕時間流逝,時空變換,曾被應用的感受名詞會被附加上新的故事及意義。
所以,我只想說,就這樣已很好了,很滿足。滿足是,在那一刻心裡的缺口突然不見了……
就這樣已很好了……
Saturday, February 25, 2006
圍城滿足
上星期的某一天,朋友問我做什麼事會讓我滿足。我說,比如說兩個人在家裡坐著,在陽光燦爛的下午也好,在沒星的晚上也好,也許一起在看電影/電視,也許分別各自做著不同的事情,是那樣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瑣事,空氣裡卻總有著一股奇異的氣氛,讓人覺得安靜的又是騷動的,沒有碰上卻又是連系,就這樣的,我已經很滿足。不是從事情上面來的,倒是從感覺裡面來的。
一件事情的發生總需要很多個適當的因素出現。適當的人物、適當的地點、適當的事情、適當的機會、適當的……最重要的是適當的時間,早了一分遲了一分也不行。很多時候,總是在不適當的因素下,錯過了很多;或是,錯過的本來就不屬於我們,那只是人生中的其中一個學習課題,為將要來的作好準備。我相信每件事情的發生總有它的意義,總是努力從過程中學習自省,學習感謝。
這個星期來,我總忙著,每天只能睡最多4個小時,可是我卻沒有覺得比以前睡能夠睡上9個小時的日子更累,那段時間無論休息多少我總覺得很累。大概,那時的累從心底裡發出來的,現在的倒只是身體上的累,這種累是可以由滿足感來抵消的。所以,對於追求夢想的決定更堅定了。
近來,身邊出現了一些適當的因素,我已經作好打算。朋友中大部分對於我要追求夢想這回事都極度支持我勇往直前,不認同的就掉以任性作為評語,可是,那些人卻不能否認現在是最適當的時候了。既然,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有安排,我就只好盡力……然後,就等待適當的結果發生。就如帶著憧憬走進胡同裡,裡面有各種可能性,可我總要走進去才知道裡面是怎樣。
也許,錢鍾書的“圍城”裡對婚姻的描述其實可以應用於人生的所有問題,比如工作、追求夢想、感情等問題上面,圍城的是有人在城外想進入,也有人後悔向退出,有人進了又出,有人出了再進……其實,進的也好,出的也好,只要是自己喜歡,又能承擔所帶來的代價,也就行了。追求夢想從來都與犧牲掛勾,其實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不是都有機會成本的嗎?
我總得自己走下去才知道結果,可我覺得堅決要這樣走的路線……
Wednesday, February 22, 2006
Thursday, February 16, 2006
胡同的出口

(照片攝於北京.20th Dec 05)
電線連綿,理不出來。說是亂,卻又像有條理的;談不上整齊,倒又是亂中有序。北京的胡同,也是這樣,縱橫交錯的,容易迷路。
只有親身去體會,才知道想像中的胡同跟現實的有什麼差別;只有親身去追尋,才知道電線一直連到那個地區才中斷。畢竟,就算迷路了,也學會應變的經驗;在追尋電線停止的地方,也知道路上的連結地區的版圖,版圖變了,身份也變,也許擔當的角色也變,面對的分岔口也變。
從胡同走出來,可以有別有天地的感覺,也可以有不過如此的感覺。
那天大概只有零下幾度,坐在三輪車上,寒風霎霎,面都冷麻了,手也冷得沒知覺,趕緊把大衣拉緊,心卻是熱的。再冷也要去看看……憑著這點信念,我決定豁出去……一定要去看看……只得走下去才知道結果……
Tuesday, February 14, 2006
路還是要走下去
朋友家窗臺上面放了裝有前度女友照片的一個相框,聽說有時候,相框前有時會擠著一支檀香,幾台蠟燭,笑說相框活像是神主牌。與其說是在憑弔一段感情,倒不如說那是在憑弔他自己,那個時候的他談不上是一個好的男朋友,而那個她也因此受了一點苦。憑弔的也許是那段時光,也許是他自己……也許,只是埋葬那個自己,大概從來都只可在錯誤中學習,而在同一個位置重新活過來。那個照片像是一個墓碑,在展示舊與新的自我在反省中交替重新活出來;也像是一個警示牌,警省著他……
人生的道路從來不平坦,愛人的道路亦然。總要錯失了,迷失了,錯過了……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要做的是什麼。曾經有人跟我說:「你要懂得愛自己,才懂得愛別人。」墮落的其中一個原素是輕視沉淪帶來的傷害,一旦義無反顧的跌進沉淪的引力,乘著下墜的無重力直至摘地,能夠醒過來的話也就再世為人,好好的再活過。可是,沉淪卻有時候會讓人捨不得醒過來。大概,我在聽到那句「你要懂得愛自己,才懂得愛別人。」後就開始不再年輕,只有年輕的時候才可以不顧後果的胡為;從那時開始,我也就知道要先愛自己才讓人知道我值得被愛。
愛的價值除了從自己的錯誤中學習,也是從別人的錯誤中領悟過來的。情緒化的神經質總是讓我游走於不少次大大小小的邊緣,我總是把自己拉著,不想因此而浪費了這些年來的教訓,也不想抹煞了媽咪親身演繹的例子。縱然,她不是稱職的媽咪,但她卻永遠給我最好的,也總是對照著我的選擇,讓我領悟出我應該怎樣做。假如每個人的心窗裡都放上一個相框,我放的也許是媽咪,也許是跟我說那句話的人,也許……應該什麼都不放,就留空著,當什麼也不放而還在心裡的話,大概那就活出來了。然後,我又想起媽咪,她的實體位置留空了,可我卻仍然感到她的存在,我想,她活的意義就這樣遺留下來了。但願能夠把心窗打開,讓陽光照射進來,讓微風透過窗紗撫在我身上,讓我坐在陽光照到的角落喝上一杯茶,翻翻雜誌,看上一本書,證明一切活著的美好……路還是要走下去……
Thursday, February 09, 2006
墮落的軌跡
枯葉脫離樹幹,脫出固有的位置,落入地心吸力中,墮入墜下的軌跡,然後徐徐墜下……一直墜下……一直墜下……直至落到地上。
墮落……也如此吧。一旦放開手,隨意而為,就跌入墜下的軌跡……沉淪……直至摘地。沉淪是一種引力,一種快感的吸引,不能自拔,不願自拔的沉淪,損耗直至毀滅。擺脫不了誘惑,逃離不了慾望,甘願受迷惑。
年輕時墮落一下,仿佛那時作什麼都比較來得自然的好看,大概要瞭解墮落後才能明白站穩的道理,人生就剛好從那時開始。把事情要放到二元對立的層面,要苦才明白甜,要受傷害才明白愛,否極才會泰來。
然後,有一天再負擔不起墮落的無重力,嘗試將墮落……沉淪……放到另一種引力系統中,找個固點系緊。將搖搖椅,搖到某個力點就返回起點,再重新下一個墜下的週期……
或是,看似再輕的落葉,再微小的塵埃,要承托起來也未必輕鬆,也未必承受得起,人生中總有一些輕是難以承受的。
Tuesday, February 07, 2006
淡淡然的……

(照片攝於天星小輪上. 5th Feb 06)
香港的淪陷造就了范柳原和白流蘇;那年,英倫的淪陷也造就了兩個人。小時候,我跟媽媽說我的夢想是要當爬格子動物,她說如果我能當上寫作人,香港大概要淪陷。
我們總有選擇……可以留下,可以離開;可以愛,可以不愛;可以恨,可以不恨;可以原諒;可以憂愁;可以輕鬆;可以熱鬧;可以清淨;可以追隨;可以放下;可以激烈;可以建立;可以淪陷;可以淡淡然的……
我想,淡淡然的,沒有怨恨誰,可以原諒,甚至祝福,留下力氣去好好生活下去。可是,原來……人生總有些事情是淡淡的,卻也很費力氣的。遺憾是,每刻一點一點淡淡的來,我用力站穩,好好的用勁的承受著……
既然一切都有安排,我大概只好把自己交托出來,等待著一切事情的發生,一切事情的臨到……反正,一切都有安排。也只好,淡淡然的……
Monday, February 06, 2006
Thursday, February 02, 2006
車要開了
火車要開了
火車站月臺上站滿人,有送行的、有啟程的;有提著重重行李的、有只是提著小小的手提包的(他們也不知這次是否遠行,沒有帶什麼行李,只把自己帶著),都在月臺上擠湧著。他們之間有人哭出來了,為著離開而哭,為著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再見而哭;因著想念而哭,因著難過而哭。月臺上所能找到的笑容,是故意擠出來的,好讓人不要擔心而擠出來的笑容,要讓對方感到安心,也要讓自己相信這種分離不是什麼一回事。叮囑的聲音不住,其實所有人都為這次的分離而憂心。而火車終於來了,啟程的人魚貫的上車,坐下,然後都把頭伸出窗外,想要再把送行的人再看一眼,想要好好保存著這一個影像,就在快要消失前好好的記住。火車快開了,人們的眉頭皺了一下,趕快把要說的話說好。長苗響起,火車震動起來,人們隔著窗拉住的手要分開了。火車慢慢開動,向前走了,要起程了……
我也弄不清我是送行的還是起程的,那知道那次的送行原來是永別了。我只是輕輕的交代了幾句,約好下次的見面,然後火車就開了。也許這樣的送別比較輕鬆吧……最少,送行的、啟程的都抱著再見面的盼望。
那次,我坐火車,坐火車到一個遠的地方去接一個幻想,幻想可以把人帶回來,回來聚在一起。那個幻想是接了,在繁忙的馬路上,我站在馬路的中心,大叫起來,回來吧,請跟我回去,我們一起回去吧。畫面又變成了默片,馬路上車輛重重的馬達聲音沒有了,我只感到車輛奔馳而過在我身邊所引起的熱氣,還有噴出來的廢氣,這讓我確實知道我真的站在馬路的中心。鏡頭模糊了,影像化開了,“嗒……嗒……嗒……”,這是畫面裡唯一的聲音。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眼淚會發聲音的。
我也弄不清我是送行的還是起程的,只知道那次的送行是代表永遠不能再見了,卻又知道原來送走的是一個實體;留在我心裡卻是另一個實體,這個是永不消逝的,只要我仍有心跳……
火車站月臺上站滿了人,我在生活的軌道上行走著。路軌閃閃發亮,引領著火車前進,但願火車走過的路軌雖有留下痕跡,卻還是閃閃發亮,還是令人驕傲的。但願一路下去,我能一直尋找下去……在旅程中尋找,在尋找中計畫旅程。
地鐵要開了
地鐵要到站了,車廂裡很擠很擠,擠得差一分就不能讓我擠進去,擠進去了也不能移動一分。每天如常的乘坐地鐵繼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規律生活。也許,月臺上由相反方向來的人潮中的一個人,每天跟我擦身而過,可是我們從來不發現對方的存在,可是心跳的頻率卻是一樣的……也許,在同一輛地鐵上,我在車頭,在同樣擠逼的車尾站著一個人,我們每天都坐同一輛地鐵,可是從來不碰頭,因為我在車頭,那人在車尾。我們從來不發現對方的存在,可是心跳的頻率卻是一樣的……
Tuesday, January 31, 2006
今天應該更高興
火車一直開著,車廂裡人不多。柔柔的陽光從兩旁的玻璃窗透進來,我只穿上短袖的衣服,陽光折射著零零碎碎的照在我身上。
火車一直開著……穿過隧道……穿過媽咪現在的地方……穿過馬場……穿過大學……穿過吐露港……穿過隧道……
火車一直開著,路旁樹木的影子、房子的影子、車站的影子、建築物的影子、天橋的影子……交織著,剪影成一系列的皮影戲,我是那移動著的旁觀者,剪影也與我的影子交織著。
火車一直開著,隨身聽剛剛播放“今天應該更高興”……我突然有點迷惘,我要到哪裡去,火車要開到哪裡去……不敢看出窗外,想像窗外會是一大片草原……想嗅嗅藍天的氣味……
火車一直開著,前面的旅途會是怎樣?我好奇,只得繼續走下去,讓我自己來看看……
(“今天應該更高興”收于林一峰的“一個人在途上”的專輯裡)
Monday, January 30, 2006
這樣的一個大年初一
我從未如此過大年初一的……
在別人家看影碟、喝酒至早上4時左右,回家睡至7時多就要起床,出席8時45分的主日崇拜。崇拜於10時完畢,然後就立即乘車到元朗跟祖父、婆婆拜年,再跟爸爸吃開年飯。飯後,去跟媽咪拜年,帶了她最愛喝的熱奶茶去。回家路上,到超級市場買晚上喝的酒和小吃(香檳、沙律、芝士、魚生、大草莓),到家已經下午4時了,就倒在沙發睡去,醒來是6點多了。煎了羅白糕作晚飯,然後就看影碟“黑社會”。跟著……“啪”的一聲,客廳裡的燈沒了。哈,應節的在年初一就燒炮仗……幸好,有朋友上來幫忙,真的謝謝他們過來相助,其實我很害怕,手一直在發抖!他們走了,因為沒人約,我就開始喝起香檳來了,也把一小份的鰹魚魚生吃了,誰知喝了半支又突然收到朋友的電話說要從新界出來了,要去吃糖水,於是又出去了。因為她們駕車,所以未能邀得她們來我家喝酒,吃完糖水回到家已近1時多了,於是佐以芝士及餅乾,又繼續把剩下的酒喝下去……現在,還在喝……(如發現這篇有別字、錯字,大概我是喝多了,哈哈。)
這是一個奇妙的年初一……然而,夜未央……年初二的早晨還未到……
Thursday, January 26, 2006
電車的進退間
那是一個傍晚,我獨個兒乘坐電車由金鐘到銅鑼灣區。
那時電車剛剛經過了修頓球場。
車上的人並不多,而我就坐在樓上差不多算是最前的座位。
街上的景物、燈光、路人由我的眼簾的前方一直往我背後移動著,就像走馬燈。假如電車沒有動,街上這個場景在動,我也會以為電車在向前走著。是車動,是景動,還是我的心在動?
只是,在這個街景一直在後退的其中一秒,突然想要記得2秒前的定格,卻發現我沒有記住。
然後,我嘗試倒過來坐,背向著前方,眼看著後方。隨意選擇要想起那幾秒前的定格,那個景象就出現了。
我想,向前的時候,我會期待下一秒的景色,就忽略了當下的一秒,也就無法記住任何一個定格。要到後來,我背向未來,只是看著每一個快要消失的景色,就在每一秒要消失前就緊緊地鎖好當下的一秒,也就可以重播每一個定格……
怎麼總要在快將消失的時候才會好好記住……
Tuesday, January 24, 2006
對不起,請別見怪
看著每個人都忙著張羅過農曆新年的事,很有新年氣氛的感覺。我為祖母準備了封利是的新鈔票、利是封及過年的幸運錢;也為貓咪倆買了新的貓洗手間(兩個傻仔竟然不懂活動門的原理,我只好暫時把門拆掉),過兩天也許會把他們倆洗乾淨(天氣太冷就不會了),準備一切好過年。我也試著學著其他人那樣忙起來,這會是我第一年自己過的新年……
過了兩個星期的趕功課非人生活;終於可以停下來,終於可以盡情的睡個夠,終於可以去看想看很久的“遇人不熟”,終於可以去跑步,終於可以去剪頭髮,終於可以……
剪頭髮時,髮型師問我是否仍有上教堂去,我說是。他又問道為什麼後來我改變了主意而上教堂,本來我可以給一個比較愉快地答覆,可我覺得就算說真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就答道因為我自己再不能獨自逞強下去了,我怕別人擔心就裝得很堅強,可是越是裝強過後我就越難受。 “那到教堂去有幫助嗎?”“最少我覺得好一點。”“那就很好了。”是的,那就已經很好了。大概就這樣坦然承認自己的懦弱,也沒有什麼問題吧。反正,又不是要別人同情,我倒覺得這樣坦白更讓我舒服。然後,我一如以往的說了簡單的要求,然後,我問……是否可以給我一點變化,一點點就好了。他說可以。就這樣,我覺得輕鬆了,我但願新的一年會有新的盼望,會有好的事情出現。
感謝親友、朋友的關心,紛紛在這幾天內邀約我到他們家或是到外面去吃團年飯,甚至在一天之內收到三個邀請,真的很感動,大概你們都怕我會寂寞,怕我胡思亂想吧。朋友也說,這一農曆年太難過了,大家要聚一聚,吃個團年飯沖喜一下。她們相信明年是好年,也說明年桃花運很強喲……並對來年的姻緣充滿期待。
大家都對新的一年充滿希望。
坦白說,新年快來那種喜氣洋洋的熱鬧氣氛讓我有點悶在心裡,感到莫名的難堪。在鬧市中,人很多,卻更讓我相映自己孤伶一個。而且,這個新年本來就包含了我對媽媽準備好的一些安排,看……我已經沒有機會送上準備給她的幸運錢。也許,過了年,過度去一個我還沒有計劃(而且計畫裡沒有她的日子,日子會對我的心寬容一點),遺憾不會這樣一點一滴的襲來卻要我以全身所有的氣力去承托。大概這幾天的心情也會起伏不定,大概也會看到我的一雙紅紅的眼睛。大概你們都熟知我不擅辭令,文字和眼淚卻是我最直接表現情緒的方法。
很抱歉,也請大家不要見怪。
真的謝謝你們對我這麼好。
請放心,我沒事……
Monday, January 23, 2006
那一刻有過的心動
在回學校交功課的地鐵旅程上,我忽然又想起虛榮感這回事。怎麼樣的女人會讓男人有虛榮感呢?
到了晚上,碰巧朋友傳來了一首歌。初聽,我說不出的感動,繼而重複的聽了好幾遍,竟覺得有點荒涼。內容是說一個男人在人潮中碰見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女人與另一個男人並肩走著。男人迷戀于女人天使般的美貌,他知道永遠也不會在一起,因為他並不認識她。男人將會永遠記住他們擦身而過的一刻,那一刻化成永遠。
我想,如果男人有機會的話,他會想與女人有點發展,最少給他有機會去嘗試。大概,當男人有機會成為女人身邊的一個男人的第一刻時,男人會有飄飄然的虛榮感,然後,那種虛榮感就會在兩手觸碰之一秒間就開始在空氣中蒸發……再然後,也許有一天男人甚至會忘記他曾經有過那種心跳的感覺,會忘記有過那一種虛榮感。最後,就連最初在那擦身而過的一刻有過的永遠心動也忘記……
然而,那管我並不漂亮,我還是有好幾分的虛榮,渴望能擁有那種有過一刻的擦身而過的心動……
那一刻,有無數的可能,有無數的不可能,如此這樣……的心動,人潮成了默片的一個片斷,餘下的只是心跳,或是一顆心的,或是兩顆心的,有無數的可能,有無數的不可能……
Saturday, January 21, 2006
閉上眼,追尋……
秋天的某一個深夜,一個朋友歡談的聚會後,平常熙來攘往的平臺只有我一個走著。那時,夜已經很深。很奇怪,在某年開始,微涼的秋風讓我想起某年某地的快樂時光。那個深晚,秋風繼續吹著 --- 好像在提醒我那段快樂時光,也提醒我是時候要離開了,大概是時候要遷移避冬了,像候鳥;是時候要走開一下,追尋……
我獨自在平臺走著,很靜,四周的別人的家只剩下一點點的微光,只剩下很少的無眠人。想起家裡也有貓咪倆在等候我回家,心裡踏實了一點(我離家的時間越久,他們跑出來迎接我的速度就越快)。
仿佛整個世界都差不多睡下來,很靜。蟲躲在樹上或草裡壓低嗓子沉沉地叫著、騷動著。一個念頭閃過……
在考慮過最壞的後果也不過是“嚇自己一跳吧了”之後,我決定把那個念頭化為行動。我閉上眼,在平臺獨自走著……走著……走著……
因為不能確定自己是在走著直線,而且又怕突然間會有人走出來,我必須每隔十多秒就開眼看一下前路。然後,我發覺……閉上眼時,風很溫柔的撫著我的臉,我仿佛可以瞭解蟲的騷動著是為著什麼,空氣裡的氣味,馬路上傳來的聲音……很細緻,每一個感覺都那麼實在。閉上眼時,像魔法般;張開眼的一刻,就像如夢初醒,恍然大悟眼睛其實是一個開關。
我一直走著……走著,期待就這樣的去追尋我的答案……
(那個最壞的後果是在我閉上眼獨自走著時,突然間聽到有說話的聲音,或是碰上了什麼。)
Wednesday, January 18, 2006
為了那點虛榮感
大概在我懂得什麼是“虛榮”前,我已經不知不覺間做出一些為了無知地炫耀而讓自我感覺良好的行為。暫時來說(因為可能有一天我會想起更早的記憶),我的第一次虛榮感發生於小學時期 (在元朗念書)。
那時,每逢星期六要上課的日子,都由爸爸帶我上學(平常是由祖母帶的),接著他會走回公司,所以重點就在這裡 --- 爸爸是穿著西裝的(哈哈)。那天早上,我們會先到樓下吃早餐,然後,他替我背著書包,一起步行到學校去。路上,爸爸總是拖著我,那時我覺得爸爸的手很大,很暖。到了學校,他會一直陪我走到課室才離開。而我,從爸爸拖著我手的那一刻開始,我期待著遇見我的同學。可是很多時候,要到走回課室的途中,我的願望才能實現。同學在身邊走過,打招呼(爸爸總在我身邊微笑並跟我同學說“早晨!”),然後我們繼續走回課室。要到爸爸走了,同學總會再出現,流露著羡慕的眼神,說出她們多希望他們的爸爸像我爸爸那樣,羡慕他拖著我走、羡慕他會這樣和藹有禮、羡慕他在當文職的工作(因為她們的爸爸要在喜筵或新年的時候才會穿西裝)……
就這樣,為了那點虛榮感,我很喜歡要上學的星期六……然後,我仿佛忘了……忘了最初我喜歡爸爸送我上學的原因……
那是,大手拖著小手時的親近和安全感……
Monday, January 16, 2006
記憶的斷章
《斷章》--- 卞之琳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你在看,你也在被看。你在看風景,你也是風景中的一部分。
你在記憶,也在被記憶著。你在記憶中,你也是記憶中的一部分(不管在別人的還是自己的記憶中)。
只是,記憶並不可靠,有時我們記得的並不一定真實,只是一些我們願意相信是真實的事……記憶一直在變,很多時刻,我懷疑我記得的還是否原來的模樣。
有一次,我問朋友,既然記憶一直在變,她怎樣知道她記得的是真的?記憶,是什麼? 朋友說是否真的也沒所謂,只要她願意相信是真,那就是她的記憶了。
Saturday, January 14, 2006
幸福,可以是這樣……
今天下午,剛坐在沙發上準備看書,貓咪就一股勁的走過來,連忙跳上沙發,把前半身都躺在我的肚子上。Choco見狀,也立即坐到我身旁,把頭靠在我的手臂上。我打消了看書的念頭,想跟他們消磨一點時間,就決定不如來一個午睡(我猜想,就算他們沒有這樣靠在我身上,大概我的懶惰也會說服我先休息一下才看書了,哈哈)。然後,我們三就在沙發上睡下來。有一回是貓咪熟睡的震動把我的意志稍微叫回來;有一回是我覺得冷而醒來卻把他們也弄醒了;有一回是我的夢境叫醒我;也有一回是Choco變換睡姿把我推醒……
這樣斷斷續續的只睡了一會,意志剛恢復的一秒間,有他們依偎在身旁,突然間,我覺得很幸福……
幸福,可以是這樣……這樣的簡單吧。
Friday, January 13, 2006
洗滌謊言
這是關於洗澡的事,這是關於說謊的事。任何一回事只要習慣了就不覺得費勁,洗澡亦然,說謊亦然,溝通亦然,盼望亦然,寂寞亦然……
那時候,我大概只有四、五歲,上幼稚園的上午班;爸爸跟媽媽如常的上班,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我由祖母照顧,放學後自己做功課,做完功課就可以跟自己玩耍,或獨自看電視。而祖母就打點家裡的一切,到爸爸媽媽下班回來時,晚飯就已經準備好了。那時,我一天最快樂的時光是開門給他們的一刻,而我也就從那一刻開始就纏著他們,跟著他們在家裡踱來踱去(情況就像貓咪在家裡跟著我一樣)。飯後,他們常常結伴到朋友家打麻將,而我總會提議跟他們一起去。媽媽總是說要我先洗澡,要不然回來時才洗就太晚了。然後,事情的結果就是……
最初,是由祖母替我洗澡,而當我跟祖母進了浴室,他們就開門走。到下一次,自以為聰明的我就會提出由媽媽來洗。那要到差不多洗完,要擦大毛巾時她就說她忘記了帶毛巾進去,所以著我自己拿著花灑,免得著涼,然後進來的就變成了祖母。再到了下一次,我就提醒她要帶毛巾,那毛巾是帶了,不過又忘了帶衣服。再下一次,什麼都帶齊全了,但是又會說有電話找她……總之,每一次我都在浴缸裡聽著他們的關門聲,然後就放聲大哭。
每次我都願意相信那次會是真的,不過最後,總是失望。
所以,我最討厭謊言,也對打麻將沒有好感。大概遺傳的關係,我在中學時期也曾經常常說謊。然後,有一天我想起了童年,那天起我再不說謊。只是,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她不好好的跟我解釋不帶我去的原因是怕我累呢? 有時候好好的談不是最簡單的方法嗎?大概因為這樣,我很喜歡跟人聊天……是彌補童年的缺乏溝通嗎?我知道我一直受童年發生的事情所影響而對事情有某程度的暗影,幸好我知道問題在那裡而努力的去面對。
到現在我還是對事情有盼望,相信美好的會降臨……就如,我想,就算跟了他們出去,我大概也不過是一名睡在別人家沙發上的孩子,不見得會因此而更快樂吧。
只是我們常常會猜想沒得到的才是最好,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Wednesday, January 11, 2006
快樂的彩虹
我很喜歡彩虹,總是渴望能看到彩虹,也會在路上找尋一道一道由幾塊玻璃所形成的彩虹。
半年前,我買了一個彩虹製造器(Rainbow Creator),想為自己製造一個充滿希望的氣氛,也讓自己能常常看到彩虹而高興。那天,我滿心歡喜地把彩虹器掛起,一道彩虹就出現在牆上,而貓咪也很興奮,一直想往彩虹那方向的跳著跳著。
因為怕貓咪會因此而發生意外或受傷,又想到不知會不會因此把熱量集中而發生火警,所以,也就把彩虹器拿下來。
貓咪之所以快樂,是因為對他來說快樂本身就是快樂,而不是建基於任何因數上,而且他也不用考慮追尋快樂的後果。
而我,為了各種因素,我需要放棄觀看彩虹所帶來的快樂。
貓生真的比人生輕鬆的多!
Tuesday, January 10, 2006
保守平安夜
過了這些年的平安夜,總未能忘記大概10歲那年的平安夜……那年爸爸背著背包到絲綢之路/尼泊爾去了,臨走前放下了一份保險單,著祖母保管;媽媽忙於適應新的生活,努力周旋於新的朋友之間。那年,是他們離婚後的一個平安夜,家裡只剩下祖母跟我。平安夜的晚上,大概是我第一次覺得孤獨,感到人生的不可靠,好像一下子身邊的人都隨時離開,又不知何時回來,覺得很驚恐;想起因他們離婚的緣故而我所聽到的冷言冷語,發現原來人們的嘴臉可以這樣難看。然後,獨自坐在錄音機前,我錄下了一段說話,大概是說平安夜原來一點都不平安,我很擔心爸爸,很掛念媽媽,我覺得很孤單(作為獨生女,那是我第一次有的孤獨感覺)。那晚,我對著錄音機哭了。
去年,跟朋友談起中學時的事情,她說不能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我總是顯得不快樂,而我是幾乎可以要什麼就有什麼。記得那晚我跟她說,物質豐富卻不能填滿心靈的不足吧,她說她覺得我的父母很疼我。是的,很疼我,只是我就是缺了那個平安夜。我沒有告訴她關於那個平安夜,從10歲開始我面對了過早來臨的孤獨及不安,過早的去獨自面對其他人的指指點點,只因為那時離婚還不普遍。
今年的平安夜,我先到了教會,然後再到朋友家去慶祝。在教會上演的音樂劇提及車禍,我不能自已的一直哭著,仿佛看到的就是媽媽。為免朋友擔心,也不想浪費她們為我安排節目的一番心意,我要到樣子看起來可以時,情緒也鎮定下來了,才出現到她們面前,免得掃興。
小時候,覺得孤獨很重;長大後,反覺得孤獨很輕。就如獨自一個人站在鬧市一角,人很多,都匆匆忙忙的走,一直跟我擦身而過。可是,我是一丁點聲音也聽不到。好像我不存在,卻又好像是人潮中的一份子。也許,重是因為加諸我身上的外來影響;輕是因為除卻所有外來影響時我要面對的也不過是自己。
也就是這些經歷,造就我的倔強及堅強,讓我坦然面對去年的各種不幸而仍然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其實,所有事情都一早伏線了吧,好讓我一早就做好準備面對突如其來的困難吧。
不用擔心,我仍然努力的快快樂樂生活下去……
Monday, January 09, 2006
“粟”
有一次同媽媽去食面。(sorry,出吾到“面”字個繁體)
媽媽:“阿女,你個d魚蛋好似好好味……”
我:“要食就直接夾啦……扮野。”
媽媽:“哈哈,我等間自己夾。”
5分鐘後……
我:“我就快食埋啦,你好快d夾啦,剩番2粒,一人一粒啦。”
媽媽咬了半粒,將餘下的半粒放到碗內,說:“喂,你食剩碗個粒咋?”
我:“系啊,做乜?”
媽媽:“阿女,粒魚蛋‘粟’左。你食唔出咩?等我聞下你個碗個粒。”
我:“你咪扮野,呃我多粒魚蛋喎。”
媽媽夾黎聞,然後放回我個碗:“真系‘粟’左喎。”
我:“我都唔知咩叫‘粟’,等我食埋呢粒佢學下咩叫‘粟’先。”
過左一陣,我:“真系無野喎。”
媽媽:“咿……,而家個口重有‘粟’味,真系要飲d汽水過下味……”
講到個“汽”字, 佢已經飲左啖我支汽水勒。我都估到佢系咁,不過唔夠佢快。
我:“賊仔,一啖好啦,你戒緊口呀,阿姐。”
Saturday, January 07, 2006
我想……我希望……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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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李牧童的(1月6日的專欄)“最後一道防線”
(quoting)……不 少 道 德 觀 較 重 、 卻 壓 制 不 住 慾 念 的 男 人 , 遂 墮 進 一 種 尷 尬 的 處 境 。 他 們 未 能 滿 足 於 柏 拉 圖 式 的 偷 情 , 卻 又 違抗 不 了 內 心 的 譴 責 , 他 們 吻 上 了 、 撫 摸 了 別 的 女 人 , 和 這個 女 人 做 了 很 多 過 火 的 事 情 , 只 差 沒 有 ……縱 然 理 虧 , 但 彷 彿 情 有 可 原 , 他 們 對 自 己 說 : 「 至 少 , 我 為 她 守 住 了 最 後 一 道 防 線 。 」
這 種 男 人 值 得 原 諒 嗎 ? 至 少 比 起 不 假 思 索 便……的 男 人 好 吧 … … 真 的 是 這 樣 嗎 ?
他 被 女 朋 友 發 現 與 舊 同 事 有 曖 昧 , 他 解 釋 他 們 只 是 談 得 來 , 女 朋 友 再 三 追 問 , 他 承 認 在 這 一 年 間 , 與 她 偶 有 約 會 , 但 強 調 沒 有 跟 她 上 過 床 。 「 我 承 認 對 她 動 了 情 , 但 是 我 發 誓 , 我 們 甚 麼 也 沒 發 生 過 ! 我 答 應 你 , 我 從 此 以 後 不 再 見 她 , 請 原 諒 我 。 」
另 一 個 他 在 一 年 前 , 一 個 派 對 中 , 與 一 名 素 未 謀 面 的 女 人 發 生 一 夜 情 。 被 女 朋 友 發 現 後 , 他 聲 稱 那 夜 喝 多 了 , 抵 受 不 住 對 方 的 勾 引 , 一 時 衝 動 做 錯 事 。 「 我 只 錯 了 一 次 , 請 原 諒 我 。 」
倘 若 你 是 女 性 , 你 寧 願 原 諒 誰 ?
你 的 答 案 , 大 概 會 令 許 多 男 性 感 到 驚 訝 。
很 多 男 人 不 知 道 , 對 大 部 分 女 性 而 言 , 情 感 上 的 背 叛 , 比 起 肉 體 上 的 更 加 無 法 接 受 。 所 以 , 自 以 為 守 住 「 最 後 一 道 防 線 」 便 情 有 可 原 的 男 人 , 你 們 錯 了 。 這 不 過 是 一 種 偽 善 ……(Unquo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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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只是一種偽善,一個藉口。一定要我兩者之間選一個來原諒,我會原諒肉體上的背叛而不會原諒情感上的背叛。
可是,不用二擇其一,而真正讓我選擇的話,背叛就是背叛,背叛只是因為愛得不夠吧。我能原諒,但……我想我希望不會為這樣的伴侶而留下。我們都遇過這些問題,但真正要面對時,又是否能撇脫的解決,然後轉身就走呢?所以,我說“我想我希望不會為這樣的伴侶而留下”。我想……我希望……我可以。然後,也許會再一次換來別人的一句“你很倔強”了。
然而,倔強包藏著什麼……?
Friday, January 06, 2006
風裹的秘密
摘自劉以鬯的文章“對倒”及電影“花樣年華”的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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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難堪的相對。她一直羞低著頭,給他一個接近的機會。他沒有勇氣接近。她掉轉身,走了。
那個時代已過去。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那些消逝了的歲月,彷彿隔著一塊積著灰塵的玻璃,看得到,抓不著。他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一切。如果他能衝破那塊積著灰塵的玻璃,他會走回早已消逝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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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也有一段懷念的歲月反復的在引誘我去回想,回想時又不斷提醒我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且永不復返。時間慢慢過去,那段時光化作我的記憶裹的永恆煙火,我喜歡抬頭仰望,卻不會奢望去伸手去想抓著些什麼了。說出來,不過是與人緬懷過去;藏在心裹,不過是讓自己留下一個“如果當時不是這樣這樣,那會變成怎樣呢?”的遐想。
我聽過故事“向樹洞說出秘密”的另一個版本: 那人在知道國王生有一雙驢耳朵這個秘密後,為了不能向其他人談及這事而輾轉反側,所以他最後只好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找個樹洞,將這個秘密向樹洞訴說,再把樹洞塞起來。誰知道,一陣風吹來,竟把這秘密散於空氣中,風往哪裹去,聲音就往哪裹去:“國王有雙驢耳朵~~~國王有雙驢耳朵~~~國王有雙驢耳朵~~~國王有雙驢耳朵~~~”全個國家的人都從風裹聽到這秘密。
Thursday, January 05, 2006
詭異的記憶
我不抽煙,但我身邊的朋友差不多全部都是抽煙者。我會因為煙的牌子、抽煙的姿態而記著或想起一個人。我總覺得指間留下的煙味很像煨蕃薯、炒栗子的香味,毫無原因的喜歡那個氣味(也許是我嚵嘴;當心,我或許會把你的手指吃掉,哈哈。),所以我總喜歡嗅著別人的指尖(指間留下的煙味)(同事說這是病態,哈哈)。像貓咪,無論你任何時候把手指指向他,他總會走近把他的額頭碰著你的手指,很奇怪的天性,但是貓咪會因此而記著那個人的氣味嗎?他憑什麼去記憶一個人、一件事呢?
到現在我還是可以背誦“木蘭辭”“滿江紅”等小時候念的文章,可我總是想不起兩天前我做了什麼,到哪裡吃過飯。大部分時間我會忘記很多事情,卻又會為一種聲音、一股氣味、一件物件而想起某人某事,所有的感覺會重回。
我總是以我的傻方式去記住事情,標記著隱藏的記憶。走廊傳來的開門聲音代表大學宿舍的某個人,某牌子的香水代表某個人,那陣微涼的初冬早晨的微風代表了某個地方、某段美好時光……
記憶,就是這麼詭異了。你不知它躲藏到哪里,不過它會因為某個密碼(標記)突然間又回來,卻又會在無聲無息的又走開,然後又不知所蹤,直到下一次它再走出來。
然而,我相信,縱然是一秒間的事情,只要歸於回憶裹,一秒也會變成永恆。
Wednesday, January 04, 2006
如果,我這樣想……
多於一人問我,究竟《如果.愛》裹的周迅最後是愛誰?
我認為,雖然她終能面對自己的回憶,可是到最後,她最愛的……還是她自己。
記得曾經有人跟我說:“你要懂得先愛自己,才知道怎樣去愛人。”
如果愛……(perhaps love…),從戲名也能聽出那猶疑。另一方面,聽起來又像電影“Love actually”,因為是解讀為“Love actually is all around…”。那麼,《如果.愛》也許也可以解讀為“如果,愛是這樣……”。
也許,“最愛是誰”不是戲裹最主要想表達的,反之,也許要我們思考:“愛”究竟是怎樣?
你認為呢?
Tuesday, January 03, 2006
怎一個愁字了得

尋尋覓覓 冷冷清清 淒淒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 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 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
正傷心 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 憔悴損 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 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 到黃昏 點點滴滴
這次第 怎一個愁字了得
(照片攝於北京.20th Dec 05)
21st Dec 05 早上在北京的酒店醒來,想起在北京遇到的好人好事,想起之前一天載我遊覽的司機,決定下次帶人來北京一定要找他。卻又想起我想帶來的人其實已經不在了,我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充作領隊帶媽媽去旅行。然後,我……哭了出來。躺在床上,我想起了很多東西。好奇怪,突然又想起了李清照的《聲聲慢》……眼淚繼續流下……遺憾,就是這樣了吧……
Monday, January 02, 2006
遠 和 近
《遠 和 近》--- 顧城
你,
一會看我, 一會看雲。
我覺得,
你看我時很遠, 你看雲時很近。
被看者同時也為傍觀者。是“你”看“我”遠,還是因為“我”自己的心遠才覺得“你”看“我”遠呢?愛上一個人,因為能從那個人的身上愛上自己的投影?還是真正愛上一個人?
Sunday, January 01, 2006
不可靠中尋找可靠
我認為宗教信仰的基礎不應該建構於祈求與得償所願的現實關係上,不應該是一套Offer and acceptance – 相信的就能上天堂。對我來說,宗教信仰應該是一種賦予生命支持的力量,讓我知道所有不如意的事中都有其意義,以當從中成長,也讓我知道我並不孤單,因為神總在看顧著。在無數次建立宗教與重新建立“靠自己”的信念的誤點上,我總是選擇獨自走下去。可是,在2005年的各種傷害與不幸的種種事情發生後,我確實相信我需要宗教信仰。我希望宗教信仰會融入我的生活,可以讓我在不可靠的時間和世界中(甚至於連自己也不可靠時)依託在一套不變的道理中。每當我說我每個星期天會到教會去,朋友總是奇怪的看著我。其實,我在尋找著我對人生各種疑問的答案,也在尋找著屬於我的宗教信仰。也許,我會重回“靠自己”的信念上。然而,我總得尋找這個答案,而我仍在尋找中……
感恩---計算所得到的
新年快樂!!!
回顧2005年,這一年也許是我人生中最難過的一年。難過是因為有幸福的2004年作為對比,就在差不多半年之間,我失去了我所相信為可靠的人,也失去了媽媽。可是,很感謝親友們、同事們及朋友們一直的支持,謝謝你們的關心。我不明白為何這些事情都要在短期內同時間臨到我身上來,但是我也只能勇敢的走下去。因為,大概人生就是這樣吧。幸好,我身邊總出現一些好人、好事……然後,我想:與其計算失去的,倒不如計算我所得到的。從計算得到的過程,不難發現我---總是不幸中的大幸,事情可以更糟,但最糟的並沒有發生,而我總是有人在身邊關懷我,我還是幸運的。
謝謝您們!!! 因為有你們的包容和關心才讓我安然度過2005年,祝願你們---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
要個別謝謝傻0既兩個個體:
1)失散的外星姐妹
我會記得那天的擁抱。
2)成日話介紹photographer 我識0既人
你0系唯一一個大大聲跟我說:“有0野就有0野,0吾好扮無0野。”我怕你擔心嘛,才這樣說。謝謝總有你明白我。
特別要謝謝傻0既0個班:
謝謝你們替我安排的節目,有否發現阿婆我平時午夜就開始遊魂要睡覺,但是這2次竟跟你們一直玩到天亮嗎?我只懂以我的精神去回報你們的關心。謝謝你們一直包容我的怪脾氣、間歇性發作的孤僻症、慣性發作的週期性情緒病及遊魂症等性格缺憾,謝謝!另外,記得你們送我的彩虹生日卡嗎?晴天、雨天、彩虹……還有那些青蛙夜燈,這些夜燈陪我度過了11月那些無眠的夜晚。還有,陪我出走的天使錦囊……
Friday, December 30, 2005
如果……勇敢是這樣

(照片攝於北京. 20th Dec 05)
快樂有時,悲哀有時,得到有時,失去有時,滿足有時,遺憾有時……對待人生的態度也應該處之泰然嗎?
我一直提不起勁去建立自己的日誌大概是害怕讓人知道自己的所想。這難過的2005年就要過了,可是遠方的舊同學卻面臨了對人、對生命、對人生等的疑問,似曾相識的抱怨。為了她,我建立了這個日誌,好像以我所作的去鼓勵她。我一向不善辭令,所以只能默默的寫著,用我的方式讓她知道她並不孤單。就如我曾經跟她說,自媽媽去世後,我知道“ Never too late ”並不是 100% 正確的,有時……“ it is already too late ”。我已經沒有機會兌現跟媽媽在聖誕大減價時去逛街的承諾、不能送上準備給她的過年幸運錢……自此,我不會等待,因為我再不知道明天還有什麼存在,還有什麼離開了。所以,今年我沒有等boxing day就把禮物拆開。希望舊同學知道仍然有機會在,就依然有希望。請好好珍惜。
我很喜歡聖經裹的這段: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我願意相信人生有盼望。 雖然,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快樂嗎?” 但是,我願意努力的快快樂樂生活下去,這是我對自己作的承諾,也是我對媽媽的承諾。
可是,快樂應該建構在哪方面?安全感又建立在那個層面呢?
你快樂嗎?
我所相信的地圖
出走篇:旅程的第三天---寫於咖啡店
(獨自出走到臺灣:10月8 - 12日)
今天,天氣總算有一陣子短暫的放晴,是來臺灣後的第一個不完整的,或已經是最完整的晴天。天氣已經打亂了原定的行程,在多少次風風雨雨的打擾之後,好像從來並沒有出現過什麼叫做“原定行程”這東西;也是在無數次的擾攘之後,才學會怎樣面對,以及面對的態度。
在預定行程時,需要一張地圖;在分析地形後,嘗試開展一張未來行程的藍圖。或是,在路途上,迷路了,弄不清方向了,需要找出地圖,好使我們免於走失在不熟悉的城市,流落於陌生的鄉情當中。在好幾次的一邊手拿著地圖,一邊向身邊基於某種緣分所牽引而步行而過的路人去問路,從而發現手上的地圖有錯誤,有遺漏,更甚是資料根本就全然不對……往後,每次為編訂行程而挑選地圖的行為,就如一項神聖的使命,有如把我們某一段的生命時光都交托出來,以那段時光作為賭注。可是,不論結果如何,那段時光是贏不會來的。時光只會在時計的滴答滴答間,在微風溜過髮梢上,在猶疑著應該與不應該說那句話的遲疑間,無聲無息的溜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終於,我在大半天的折騰後,知道手上的地圖有正確的(就算正確,也仍受制於其他因素而需要偏離行線),也有不盡不實的地方。在找到我所真正需要的地圖前,大概是需要從我今天的行程開始說起:
起來後前往度小月吃擔仔麵,喜見天氣晴朗,趕快到百貨公司買手信,然後立即回到酒店換一套輕鬆的衣服準備出發到故宮博物館去。高高興興的離開酒店的那一刻,卻又發現博物館是當天休息的。這時,天又突然下起大雨來。只好轉而到衣蝶館去逛逛,為著要到旁邊的牛乳大王喝上一杯草莓或是木瓜牛乳,然後到地圖上顯示著在衣蝶館附近的“現代藝術館”去走走。雨下得這麼的大,就到了百貨公司挑了一把雨傘。出門,卻放晴了。問了路,沿著陌生的街道,仿如探險般戰戰兢兢的一路走著。到了藝術館,又發現當天是休館日。好了,肚子也餓了,決定要到旅遊手冊上推介的那間不能錯過的蛋糕店去享受一客美味的蛋糕下午茶。在尋找蛋糕店的路上,意外的發現美味無窮的魷魚羹。其後,卻又發現蛋糕店只可外帶,那我就外帶,帶到現在處身的全球性連鎖咖啡店去,坐在大窗旁,在陽光照射下,一邊吃著真的值得推介的蛋糕,一邊喝著大概在任何一家分店口味也不會差很遠的咖啡,一邊畫著我的地圖。
嘮嘮叨叨的說了這麼多,覺得自己就如聽著隔壁主婦在她往市場的路上碰到其他主婦時,如數家珍的說著她平凡的這一天所遇到的一連串不順利的小事情那樣,沒什麼吸引性,卻又是如此的使這一天不同於一生中的任何一天。上天就像跟我開了一天的玩笑。今天的行程很曲折,沒什麼可觀,卻又是那樣的有別於生活中的任何一天。也許,這就是上天今天給我的課題,就是去體驗什麼是隨遇而安,也仿佛在向我顯示奇幻般人生的縮影。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一直以“沒有信仰”來形容自己,認為自己的信心足以支持面對任何困難。也在一次一次的跌跌撞撞間,曾經考慮過要不要對心裹的一個比較接近的信仰去祈求什麼,至少要去祈求一顆安靜的心靈以支持我安然度過面前的難關。卻又覺得這樣太過分了,信仰的根不應該萌芽於祈求與得償所願的現實關係上。然後,也再次在數著滴下眼淚數目的同時卻又因為一些微細的事情,比如貓咪的一個懶腰,由好幾塊遠遠近近的玻璃構成的一道小彩虹,卻又突然深呼吸一下,抖擻精神,然後又重新振作起來了,免卻自己因懦弱而選擇了信仰。同時,也在很多次的跌跌撞撞後,發現一套一套的信仰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植根心內,也在每一次面臨多少次大大小小的考驗後,崩潰下來,又重新建立起來……就這樣,每次總是在建立信仰的誤點上重新又與自省心、自信心再次接軌,反復又再活過來了。
曾經又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說話,使我相信已掌握了別人送我的一張幸福地圖,並漸漸認為幸福乃是一種信仰,然後以時間去考驗這張地圖的真確性。在考證差不多要完成,也就是在安排下一個原定行程時,地平線上幾條可能性的新路線出現,而地圖也就突然間被宣佈過期了。
在旅途上出現的各種小事情,把原來行程打亂的同時,我卻在一家全球性連鎖咖啡店裹體會著這仿如人生的奇妙縮影,也許場地已反映一點出來了,也就是裝潢是一套既定的形式,內容也就看我們選了什麼口味的咖啡,用什麼樣的蛋糕去配搭,最重要的是我們邀請了誰個來一起度過這個時光。在各個奇妙縮影旅程裹,我們只能以處之泰然的態度去一直走著,一邊編寫屬於我們的生命地圖,以體會去尋找信仰,好使我們能以寧靜的心靈去面對一張又一張受各種與時間構成關係的不明原因所影響的地圖,隨之為人生下個獨特的注釋。
從蛋糕店外帶過來的蛋糕正由叉子的指揮下,一角一角的演變著。奶油融化在仍然留有咖啡香氣的口裹,味蕾都給佔據了。咀角不期然向耳朵方向退著,有一點的變化也就在咀角與耳朵的進退間緊逼著。心裹細味著一整天來所吃過的美食(這個是我的主觀),突然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湧現著,違失了的信仰好像在我一口一口吃的分秒間也在一點一點的躍動著,建構起來了……
吃,也是一種見證幸福的途徑吧。我也可以為自己寫下一張比吃更廣泛的幸福地圖,裹面除了記載著吃了會讓微笑足足一天的擔仔麵;記載那一陣溫柔的初秋微風如何讓人有如沐於愛河中的心跳;記載那一股花香是如何讓人想起一位故人,以及曾經發生的趣事……去記載那一刻仍然感到活著的一切美好。幸福,不是一種信仰;幸福,也許是一種生活的態度。享受生命中美好的事物,感受生活中的細微事情也能是幸福。
旅行的意義也就是如此吧。讓那個受生活急逼步伐推逼得要缺氧的腦袋去思考,讓那股給充斥於社區裹的過渡資訊差不多逼死的觸覺去感受,也是去考驗自己如何在陌生的環境裹去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情,從而去面對自己,跟自己獨處。當然,最好是可以感受幸福,要不……也沒關係,反正任何感受也是一種成長的過程,敢帶著幸福的態度一直勇敢地走下去也就能在任何一秒間(看著浮雲幻變時;看著街角那株茉莉花樹上流動於秋風之中的樹葉時;看著貓咪以煞有介事的懷疑眼神看著窗外對他來說是有可疑的動靜時;聽到曾經以為是你人生主題曲的一首曾經流行過的歌曲時……)感受到活著的幸福,或是期待著遇到幸福感覺的各個可能性。
我相信,只要細味過一刻,那一刻也就化成永恆的幸福印記,成為回憶裹永恆的煙火。幸福,也就是這麼簡單,我的幸福地圖也就這樣簡簡潔潔的繪畫下去,記載下去……
我,願意相信這樣的一張地圖。
後記:細意翻閱地圖,也就不難發現在人生旅途上的不遠未來處,一條名為“愛己”的路線會與一條“愛人”的線相交。也許,這兩條線可以一直平衡的走下;也許不。然而,我們總得走下去才能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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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與綠茶粉的探戈
出走篇序 --- 寫於航機上
(寫於10月8日)
往機鐵站的路上,仍然沉醉於清晨秋風的溫柔,灰灰藍藍天色的喃喃自語,一切遊走在沉睡與快將蘇醒之間,總想這一秒還是沉睡,下一秒可能就完全醒過來。意識早已出走到將要遠赴的他方,在旅程的起點等待自己。竟未有留意到收音機正播放著一首國語歌,是其中幾個歌詞令意識回來等著身軀一起出發。
“……相愛的證據……”
早已把別人的生活痕跡從房子裹抹掉,生活也漸漸重新回轉在獨自生活的路軌上。我相信獨自生活的快樂,與貓咪一起無聊的幸福。相愛,早已掉進記憶,沉澱,有如一杯熱燙的綠茶中沈鬱於底部的綠茶粉。添水的衝力把綠茶粉擁抱到茶杯裹任何空間,跳著探戈的舞步。每一次的添水,仿如在流水的點滴間,計算著剛要失去的,經已失去的。卻因為每一次的添水也讓人知道可以同時計算因此而得到的,就如茶杯裹的水位,總在多少次高高低低後,也是維持著。人生也是由失去與得到的迴圈關係中建構著。怎樣說來,茶杯底終究才是綠茶粉應當出現的地方。而我們忍耐著燙手的感覺,捧著茶杯,也只是為了喝茶而不是為了要吃綠茶粉吧。記憶也就有如綠茶粉,擔當著重要的角色,使得杯子裹的白開水能夠化成一杯讓人止住生活急促的步伐而停下來欣賞的綠茶。綠茶粉的存在是為了注滿白開水裹的任何空間,時而飛舞,時而靜止,時而沉澱……每一刻都充滿變數。
不論綠茶粉浮游到哪一處,茶杯裹的仍然是有香氣的綠茶。記憶在時間的洪流裹,在人生的激流裹,在生活的浪花裹載浮載沉,舞動於心內。在歲月的溜走中,漸漸泡出一杯濃郁、甘香的綠茶;在熱茶熱氣徐徐升起,飄浮於空氣中,人生也就這樣消磨著、消耗著……
相愛的證據就狠狠地被摔下,形成心裹一道耀眼的疤痕,就輕輕的封存在記憶裹。又挨過一仗了,樂觀地認為(也只能樂觀地想吧)也就更學懂怎樣再去愛。為了重新去愛,我期待遇見更好的人和事,我仍然相信希望的存在……美好的就在不遠處,也許,也就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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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什麼都知道了
最後一次跟媽媽吃晚飯時談及我的作品,她說我寫的東西太悲觀了(她說的是我10年前寫的一篇關於夢想的文章;那篇之後,她再不讀我的文章了,說不喜歡我文章灰灰的調子)。其實,說這些話的1個星期前,我剛完成了2篇新的文章,這一次我是罕有地對前景充滿希望。當時,因為不想她擔心我是獨自一人生活,更不想她為這出現這樣的事情而傷心(她是那樣的相信那個一起已經5年的他是個可靠的人),一直沒有讓她知道真相,也就不能讓她看那2篇文章。曾經想過找個外形可以的男生跟她吃飯,說是新男朋友,好讓她放心我跟那個他分開後各自有新的生活,而且生活的很開心(裝給她看)。但是,身邊的所有人都說這樣不行。現在,大概她什麼都知道了。跟你分享那兩篇文章吧:“綠茶與綠茶粉的探戈”及“我所相信的地圖”。